那棵山楂树的眼睛
我不能等你一年零一个月了,我也不能等你到二十五岁了,但是我会等你一辈子。——题记
山楂树上缀满了一颗颗红玛瑙似的果子,记忆宛如风,也不知这棵山楂树用他的眼,看透了多少份玲珑剔透的情感。静秋手上拿着老三的日记本,那一张张扉页上记录得都是关于她。一句“等你一辈子”的山盟海誓,紧紧得牵动着她的心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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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忘不了,忘不了那份纯真而深远的情感。在已是弥留之际的老三,他深陷的眼睛半睁着,脸色像床单一样白。静秋跪倒在床前,拉着老三的手,一遍一遍地说:“我是静秋,我是静秋……”直说到嗓子都哑了,老三还是没有反应。别人都劝她别再叫了,静秋却一直记着老三说过,即使他的一只脚踏进坟墓了,听到她的名字,他也会拔回脚来看看她。于是她依旧不停地朝他呼喊:“我是静秋!我是静秋……”她一边喊,一边抚摸他的眼睛。他的眼睛终于闭上了,两滴泪从他眼角滚了下来……老三走了。
这样的画面,在内心里不知徘徊了多少个日子。
她来到他们相遇的地方,看着红艳的山楂树,多么期待那份山盟海誓的延续;多么期待老三能再重现在她的眼前;多么期待他还能再一次用树枝与她牵手。
那时候由于没钱买胶鞋,静秋的脚就被烧掉了一层皮,脚底还烂了几个小洞。与老三约会时,尽管静秋再三遮掩,还是被老三发现她脚受了伤。老三要送她上医院,静秋不肯,急得老三在自己手背上划了一刀,吓得静秋不得不去医院。还亲自为她洗脚,他的那份温情,就好像是火红的山楂树,默默温暖着静秋。
她又何曾想过他会离开,她多么想回到和他淡淡安静的状态。
按他的遗愿,他的遗体火化后,埋在了那棵山楂树下。老三生前把他的日记都交给他的弟弟保管,并对他说,如果静秋过得很幸福,就不要把这些东西给她;如果她婚姻不幸福,就把这些东西给她,让她知道这世界上曾经有一个人,倾其身心爱过她。
山楂树飘零的花瓣,洋洋洒洒,眼睁睁的凝视着这份如泉水清澈的情感,似记忆的泪珠一同埋葬在过去和年轮一起转动。
他们的起点到原点,终究从山楂树开始。用他的眼,见证了这份纯净的爱情:橙黄的油菜花、灰色的土坯墙、热情淳朴的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