灿烂似花,平凡如叶
泰戈尔惟愿生如夏花般灿烂,汪国真却认为生命可以不灿烂,但缺不了平凡。在我看来,两者并不矛盾,灿烂似花,平凡如叶,它们只是生命的不同阶段,人生的两种心态。
人生有时是灿烂的,是大浪淘沙后的金光一闪,是东方日出时的阳光万丈。历史流沙中真金不灭:庄周梦蝶,悟“东海之大乐”;屈原问天,叹“其九死余犹未悔”。平凡人生活中,求学路上第一次获奖,上班后的第一次加薪,甚至于少女穿裙张扬青春的活力,小儿学步体验生命最初的喜悦,都如灿烂夏花,点缀普通人平凡的生活。人生有时本应灿烂。
而大多数时候,人生都是平凡的。灿烂毕竟只是转瞬即逝的娇花,平凡才是生命之树茂盛苍翠的绿叶。梦蝶虽美,庄子也得面对家徒四壁的困窘,甚至遭到邻居的讥笑。离骚也罢,屈原一路流放,纵能且行且吟,却也饱受颠沛流离之苦。而普通人的生活更是如此,每天几点一线单调的重复,一任时光匆匆溜走。曾经的灿烂之花已经萎败凋零,“平平淡淡才是真”的真谛才清晰可见。平凡是生活的常态,毕竟,“天若有情天亦老,人间正道是沧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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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花点缀绿叶,绿叶孕育红花,平凡生活中也有灿烂。叶芝在《当你老了》中写到:“当你老了,头白了,睡思昏沉,炉火旁打盹。多少人曾爱慕你的美丽,假意或真心,只有一个人爱你朝圣者的灵魂,爱你衰老脸上痛苦的皱纹”,当沉重的阴影悉堆眼角,细密的皱纹爬满额头,普通人仍可以保持朝圣者的灵魂,于凡俗中绽放自己的灿烂。于敏才,孙丽娜年过花甲走进大山支教,在贫瘠的土地上播种教育的希望;宋氏十三代人历经八百年为南宋名相虞允文守墓,誓约“宋氏不绝,守墓不止”;普通人平凡生活中也有灿烂。正如周国平所言“人的高贵在于灵魂”,只要保有高贵,朝圣者般的灵魂,纵是很低很低,低到尘埃里去,也能开出一朵灿烂的生命之花。
人生得意灿烂时也应保持平凡时的平常心。马尔克斯曾说:“人生中一切的阳光灿烂,最终都需用孤独来偿还”。当人生太过得意张扬,失却了平常心,最终只能咀嚼它带来的苦果。“高材生”,“状元郎”,“最年轻的著名记者”等等一切荣誉都加在芮成刚身上,于是他夸口道:“克林顿是我的老朋友,奥巴马还请我吃饭”,实则不过是央视派他去采访过二人。其后,争名夺利,写书演讲,出尽风头,不惜一切代价往上爬。而现今,不到而立之年已被中纪委带走审查,其政治生命和记者生涯也走到了终点。朱光潜曾说:“以出世之心做入世之事”保持平常心,才能让灿烂不只是昙花一现;保持平常心做人做事做学问,才能好花常开,好景常在。灿烂时也需平凡时的平淡心态。
泰戈尔在《生如夏花》长诗中还写到:“请看我头戴簪花,一路走来,一路盛开,频频遗漏一些,又深陷风霜雨雪的感动。”,得意也好,失意也罢,或灿烂,或平凡,人生路上,我们只要一路盛开,无论是妖冶如火的绿叶,还是平凡静美的绿叶,都能收获属于自己的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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