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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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想三旬中唱到,“如果漂泊是成长必经的路牌,你迷醒岁月中,那贫瘠的未来”。我想起了一个一直在漂泊流落的朋友,一个未来不可期而现实却让她频频失意的朋友。
是在今年暑假认识她的,因了那物以类聚的魔咒,因了那臭味相投的命理,我在离开那座城市之前和她成为了好朋友。
那时高考刚结束,料到成绩不会很好,而暑期也无事,于是来到了她所在的那座城市,做暑期临时工赚点学费。
过了将近一个月平淡无奇的生活,每天都是千篇一律的工作,日子不咸不淡的过,连心情都成了摆设。
在一个百无聊赖的夜晚,她来到了当时我所在的工厂,也和我分到了同一个车间。
初见她时,有一点惊艳,当时灯光明亮,远远的看上去,忽闪忽闪灵动的大眼睛,高挺的鼻梁,素面朝天长发及腰的她神似某明星,而那一脸单纯无害的样子,有一丝娇俏可人,甚至让我有一种想保护她的冲动。
不过,即是如此,每个人的生命中还是有无数过客,而我和她原本只是萍水相逢,本来可能再无交际。可是,冥冥之中自有安排。
后来,我被调到了她的旁边工作,还是和原来差不多,每天机械的手工操作。靠的离她近,我便开始和她搭腔,询问她的名字,还问她也是高中毕业吗?为什么到现在才出来找工作?
她告诉了我她的名字,她还笑说15岁就出来混了,现在21岁,都是孩子他妈了,然后就是毫无顾忌的大笑,丝毫不顾及形象。
她的名字较为大众化,而她也无欲让别人知道她的故事,姑且以她代称。我觉得她性格直率,有点没头没脑的,挺可爱的。后来的后来,我发现她也是一个骨子里容易孤单的人,常常笑得没心没肺,活得随心所欲,实则心底含泪。而我是一个自我标榜为文艺女青年的高中毕业生,喜欢听故事,也喜欢大气的女生,朝夕相处之后日久生情 ,也成为了她在那个工厂为数不多的朋友。我也属于幽默逗比还话痨的人,瞬间成为了她的开心果,时不时逗的她捧腹大笑。于是经常和她一起谈人生谈理想,有时互相调侃,也顺便挖掘她掩藏多年的心事。
我们的对话,常常特别逗趣,当我们笑得花枝乱颤的时候,旁人一脸懵逼的看着我们。有时,也会触及她的曾经,她的不为人知的过往,她会时不时的说一些,听了之后,也是无限唏嘘。
可是离别总是猝不及防,在我还未完全了解她时,我就要离开了。
我们互加了微信,也留了电话号码,偶尔也会闲聊几句。
近来,莫名其妙的想写下她的故事,在征询了她的同意,询问了一些关于她的一些经历之后,我决定写下关于她生活中的零星片段。
也许很普通,也许不起眼,有一些迷茫,有一点伤感。可能映照出众生,也可能只是她的影身。
每一个贪玩的小孩,都有一颗不想被束缚的心。
在她正值15岁的花样年华时,对于每天规规矩矩的上学,认认真真的听课,无比排斥。我想,大多数小孩在那个年纪也都是贪玩的,只是少有人有她的勇气,与父母的期许背道而驰。15那年暑假,她费尽心思劝说固执的父母同意她出门做暑假工,去她的一个亲戚那帮忙。他的父亲送她上车时,对她说了一句,你要考虑清楚,这是你自己的人生。
她坚决的点头,上车,并没有回头,只是有泪在眼眶中打转。她知道,这是她选择的路,哪怕是跪着哪怕是鲜血淋漓也要决绝走到终点。她是一个如此坚强的让人心疼的孩子啊!
刚出来的时候,她年纪还小,贪玩,并没有意识到自己从此可能一直要过着不稳定的生活。也常常在工作之余和朋友在酒吧醉生梦死,在声色犬马的生活中迷醉不醒。
毛不易写“当你走进这欢乐场,背上各色的梦与想”。虽然她懵懂无知,可是她也知道自己的人生需要自己打拼。她常常在深夜,凝视那座她打工的城市,没有归属感,甚至没有依恋,迷茫而不知所措,心底梦想搁浅在了那片忽明忽暗的戈壁滩。于是,睡意全无,一分一秒的数着时间,点点滴滴直到天明。
后来,她一直过着飘零的生活,辗转在各个城市。只是在年末时,搭乘夜班车回家过年,她说夜车可以睡觉,不必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心底发慌,不会在人影憧憧中迷失方向。
每一年不上学去沿海城市打工的学生有太多,很多是因为没有钱上学,也有像她一样不喜欢念书的人。就像是大学毕业生找工作一样,人多的地方就会有争端,每个人都要生活,可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好好生活。我想,她需要独自打拼,那份属于她自己的别人无从干涉的看不见前路的未来。
当一个人脆弱无助时,总会幻想有一个盖世英雄出现在眼前拯救自己于水火之中。她也幻想过,19岁那年,当她生命中第一个男友出现时,她以为他会让她心安他可以免她四下流离无枝可依。
他家境不错,也很宠她惯他,不让她出去工作,他有能力养活她。
她以为他们俩是相互倾慕,她以为他们足够相爱,她以为过几年到了法定年龄就可以和他领证结婚。
可是,世间之事难免会有意外,而感情之事更是无法解释,不够相爱于是放开。
我不知道什么原因,只是她讲述时,一脸落寞的神情让我不忍惊醒她的回忆。无论他们最后如何,他们曾经爱过,曾经的幸福并没有被狗吃掉,只是不够爱罢了!
之后,她决然的断绝了与他的所有联系,剪掉了她的长发,离开了他所在的城市,继续过她漂泊流落的生活。
后来,她去过很多城市,也常常把自己打扮的艳丽可人,她依旧在白天精致的生活,夜晚孤独的度过。也曾有过很多追求者,只是没有一个人可以打动她。
她很坚强很勇敢,也曾有大腹便便有点小钱已有家室的中年男人看重她的青春美貌,也曾遇到过满口污言秽语的地痞流氓市井无赖,她经历过但并没有放弃生活,还是每一天每一天努力的存活。说实话,有时候,活着需要更大的勇气!
我也明白了为什么她在最初与我见面时,对我说她已有家室,她不想引起不必要的争端,她更不想再惹上无谓的麻烦。所以,她很聪明的对外宣称自己有家室,而21岁的打工妹有丈夫有孩子也并不奇怪。
聊着聊着,她也会控诉社会的不公,现实的残忍,可是在胡诌瞎侃之后,还是回归生活。
不停的奔波劳碌,她的心态已经变得苍老,她的样子也不像一个21岁小姑娘该有的模样。
而那座城市那个工厂不过是她作短暂停留的站点,在休养之后,在赚够了她需要的资金之后,她就要去真正的追寻她心底最初的梦想了!
只是,那个工厂是两班制,要上夜班,而她因为常年生活的不规律,已经无法调节自己的作息。因为熬夜,她皮肤变得很差,干涩发黄还爆痘,还经常生病每天身体累到极致。
我说你这么苦逼的活着,何不换一个好点的工作。
她说,我暂时找不到下一个工作,也还没存够钱,不能走 。
她说,我想去学美容。可是,学美容需要很多钱,光是学费就要好几万,而且在学习的过程中,没有任何资金来源。
她说,我别的不会,也没啥兴趣爱好,只有美容是我真真正正喜欢的想学的东西,我不想放弃,所以我必须付出代价。
现如今,我在学校上学的时候,偶尔也会陪她瞎侃,听她抱怨着却还是坚持着!
在11月份的时候,她还是离开了那里。现在,似乎还是待业。我想,也许,她已经有了一个宏大的规划,只是实施起来有点困难。
前几天晚上她发了一条朋友圈“深夜负能量到怀疑人生,白天却能像个傻子般笑嘻嘻活着 ,也许 ,这就是生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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