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屋旧事
当钢筋水泥漫过头顶“欲与天公试比高”时,李白就再也不能因“窗前明月光”而思故乡了;当塑料袋与浮萍“争奇斗艳”、“攻城略地”时,柳宗元再也无法寻到“日光下澈,影布石上”了;当一望无际的车水马龙“唯见长江天际流”时,陶渊明就再也无法“采菊东篱下”了。
呼吸着汽车尾气,鸣笛声在耳畔喧嚣,钢筋森林挡住了望眼、抹杀了地平线,这时我回想起了小时候的老屋。
那是承载着我童年记忆的地方,那是生我养我的地方,是我梦中追蝶一头扎进万花丛中的地方。那里,有褐色的青瓦为我遮风挡雨,有敦实的红墙为我支撑起幸福的摇篮。院里有一块菜园,火红的辣椒,青翠的白菜,饱满的西红柿,个个长得生机勃勃。它们争香斗艳,你挤着我,我攘着你,都越过了界限,互相交织,互相偎依。墙上的爬墙虎更是覆满白墙,涌出小院,爬上屋顶,遮住窗户,钻进门前,把这个温馨的老屋粉饰了一遍。不大的庭院被挤得严严实实、郁郁葱葱、生机盎然。屋后的小树林是鸟儿们的练歌房,它们或嘤嘤而鸣,对唱山歌;或长腔短调,互相配合,混成优美的和声。每次顶着炎炎夏日与邻居家的孩子们玩耍,都不畏“艰苦”地疯跑疯闹,今天推倒西家垒的砖,明天往东家院里扔几颗石子,后天到田野上的水泥桶子里捉迷藏,玩得精疲力竭了买上几支辣条,喝着痛快的冰水,不进空调房,不扇风扇,总是一脚扑进屋后的浓阴中,畅快淋漓地享受微风的轻拂与鸟儿的歌唱。
每至夏天,田里、屋中、墙角、天花板上总是栖息着各种各样的昆虫,清晨蜜蜂在花上快乐地采蜜,傍晚拉开灯就会有数不清的壁虎安静地趴在天花板上,深夜有蟋蟀的小夜曲在菜地里此起彼伏。特别是那爬行在土地里、菜叶上、房屋中、石头缝里、混凝土下成群结队的蚂蚁,我常常趴在院中的蚂蚁洞前发呆,有时把前院的蚂蚁逮到后窗的蚁洞口,试图看到一场激动人心的要塞保卫战。甚至在烈日炎炎之下,用放大镜追着蚂蚁烤,它们不会抱头乱串,而是冒着生命危险竭力地把食物运回洞穴。它们是那样的敬业与顽强,只要一息尚存,就会挣扎到最后一步,直至被我烤死在途中。现在回想起来,确实有些残忍,但对于项羽坑杀秦兵30万的“妇人之心”,一个孩童的天性又有什么可以指责的呢?
后来,轰轰烈烈的挖掘机碾过了树林,推倒了院子,一个个大怪物在那里拔地而起,快得我未能与老屋中的一切道别,我只好在心里默默地永别了这个生我养我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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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我的老屋没有“面朝大海,春暖花开”,没有“山清水秀”,无法“悠然见南山”,但我爱它,它永远是我最温暖的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