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殇
这个春天,让我觉得有点冷。
六点半赶到学校做操时,抬头看到还在云里穿行着的月亮,弯弯的,像一把冷光四射的尖刀,仿佛要割破昏暗的天幕,刺痛这个冰凉的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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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天的天气让人难以琢磨,那些“和煦”“温暖”的景象都在这个春天找不到踪影,天空像个受伤的孩子,勉强的平静里不知有多少暗涌的波涛,阳光心不在焉,照在身就像37℃的水。有人说把手放在37℃的水里也会感觉到微热,可这阳光却没有一丝温度。
雾浓得让人会错觉被丢在神话里,以为会有什么“城堡”、“公主”的奇遇,但昏黄的路灯却将那一丝虚幻照得灰飞烟灭。这个季节,没有童话。
从知道“雾都”这个代名词开始,就很向往伦敦。试想自己在漫天漫地的大雾里,谁也看不见,即使离得很近的人两个人也会以为脸上的泪水是雾气液化成的水珠。这样就不用将支离破碎的忧伤暴露。就像古人说的“大隐隐于市”的极高境界,每一个人都像可以隐形的高人。在一个未知别人,别人也未知自己的梦境里没有担心地难过,用不着强忍着悲伤去虚伪地笑,直到人人都睡了的深夜才敢哭泣。我希望在浓浓的雾里,让埋在胸腔里的忧伤肆意蔓延每一个角落……这样,体积变大,密度变小,就像被稀释得很单薄的硫酸,不会让皮肤触到会有灼烈的疼痛。
这样没有温度的阳光让人变得慵懒,课间操时,从六楼往下看,操场上就像一群多眠时被老鼠吵醒的猫,挥舞着爪子。而且有足够大又冷的风,谁也不愿把缩进袖口的双手抽出来。树枝旁边并排着的几根电线被吹得像摇篮一样,没有节奏地晃荡,却没有一只鸟愿意把它当作秋千,或者,五线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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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春天了,毕竟,这是南方。她们都回家了,留下这个寄居过一个冬季的小城,留下这个小城里的一切萧索回忆。
多希望有一夜的春风,可以吹醒这里。让泥土里冒出一点新绿;让被雪冻折的枝桠断口可以露出嫩黄的芽;让这里有草长莺飞,新燕啄春泥……
让沉寂的天空下,有一些飞翔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