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片梧桐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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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真静,静得出奇,静得上让人窒息。不是秋风的缘故吧!也不会是凌晨的缘故吧!
从酒吧出来,尽管灌得很多,却是那样的清醒,抖了抖身子,仰起头,都市法国梧桐的枯枝中射下几缕月光,有些抽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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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不着,也不愿睡去,徒步来到梧桐林,倚着秋千,回忆那丝抽搐,却怎么也摸索不到了。
捡起地上的梧桐叶,看它那枯黄的色泽,却还能在这一夜随风飘泊,兴许明天就有人把它带走,离开这片梧桐林。这一刻我无由地想起。离开故土已十余年了,而此前我却从来没有想起过故乡的母亲……
“我们坐在高高的谷堆旁边,听妈妈讲那过去的事情……”那是母亲依着梧桐,摇着秋千为她虚弱的孩子唱起的歌。而我却一直都没有用心去体会。
山泉总有一天流到山脚,汇入江河,奔向大海;梧桐叶总有一时飘落下来,飞到地面,融入泥土;而我也选择了离开,一种不回头的离开,带着行囊。走前,只有母亲长满茧的双手冰凉的抚摸,僵持地注视,鱼尾纹的脸抽动着:“莙,去吧,到外面的世界看一看,你的梦想、你的追求,你是妈心中的小梧桐,长大了,这小院就容不下了。”吃力无声地挥手,倚着梧桐树。
而今,这声音在我耳边已经模糊了,我努力搜索,一切都尘封得找不全了。唯有那片梧桐树,依旧清晰。
放下梧桐叶,叹了一口气,还在体会那丝抽搐,望着那圆月,呆滞了,心的抽搐越加剧烈,这一天这一夜,在这个秋季难有的圆月夜,抽搐中体会到了苦涩——一位游子在都市的孤独。
望着长长的梧桐林,我捡起了一片枯叶,我向那枯叶吹了吹气,然后任风将其吹走,我只是望着它出了神。那梧桐叶会带着期待回到故土地吧;带着不曾有过的抽搐回到那儿吧!梧桐叶会飞到那老树身边吧,然后被一位老人拾起吧!真希望……
不久,月光滑向了梧桐林那一边,而我只是望着被吹走的枯叶,从来没有这样专注,从来没有过的抽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