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佳韵
从不曾怀疑过,运河是那江南水乡中某个温婉柔情的女子……
——题记
京杭大运河的年代之久远已经无需夸大其词了,从记事至今,虽不曾见识过全长1710千米究竟是个怎样惊人的长度,可这早已成为家乡名胜的里运河,自是陪伴着我度过漫漫岁月的。运河,依旧是那条运河;孩子,也依旧是那个孩子。只是,无论是运河的水,还是孩子的心,都已在时间的长流里细细打磨了一番……
小时候
第一次见到大运河,是在四岁。那年的不经意一瞥,仿佛注定了今后不可解开的羁绊。从未想象过世间会有这样的女子,清淡素雅,估摸着是天地间的灵气把她抚养成人。那时的她怕也只有十三四岁,一袭白裙敛去了顽皮与娇羞,大大方方地从河对岸踏着平静的河面轻盈走来。我看的呆了,正在一旁看着她慢慢靠近——她莞尔一笑,明眸皓齿,顾盼生辉,一只纤纤素手轻轻抚上我的面颊。指尖虽凉,却能感觉到她温暖的体温。那时想,真是个漂亮又温柔的大姐姐!远望,她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孤傲女子;细看,她是温柔动人的善良姐姐。
这是运河,记忆中空灵温柔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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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大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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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次见到大运河,是在十岁。我在它的尽头——杭州欣赏她的动人姿态。夏日里的朦胧细雨最是叫人欲罢不能,更何况是在这样一个吴侬水乡。漫步岸边,任细腻的雨把心上一点一丝的疲倦与抱怨清洗的一干二净。沉醉其中,欲罢不能。又一次见到了她,我日思夜想的女子。透过烟雨朦胧,依稀辨认出她的容貌,手中执一把油纸伞,纤长的手指如那伞骨一般节节分明,却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舒服味道。缠绵的雨不大,时间却极长。我在南边,她在北头;一个驻足观赏,一个悠闲行步。又见她慢慢靠近了,一把油纸伞遮在了头顶,一袭青衣的她在我眼前停下脚步,这才发现她已变成了十八九岁的模样。还是那样的眉眼,雨水都无法模糊的眉眼。
这亦是运河,记忆中温婉柔情的女子。
现如今
过了十二岁,便再无那么多空闲去与她相见,自是饱尝了相思红豆之味。再一次见面,却也只能在飞沙泥土的掩护下匆匆瞧上一眼罢了。可只一眼,傻了,愣了,呆了,不为她昔日的美,却是为那双相视时浑浊而茫然的眸子。第一次见到如此狼狈的她——一身灰裙,脸上的微笑被慌乱代替,眸子里的灵气被茫然无知抹去。这样的运河,二十岁的运河,本应更加美丽的运河,如今却这样苍白无力的倒在我面前。无尽的愤怒油然而生,那一双眸子在眼前挥散不去,耳畔还萦绕着她的呢喃细语,可又是谁让她变成如今这副模样?站在岸边,责备自己为何不能早点发现她的异样?不能早点发现是谁害她至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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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运河,不是记忆中纯洁无瑕的女子。
未来式
再无法想象未来的情景,二十岁以后的运河是否就一直这样被慢慢污染,任一张白纸被涂上各种古怪的颜料。不敢去想象,只能拼命用那些美好回忆来遮盖记忆中的残忍画面。未来式的模样,将有我们去创造,多想,再回到初次见面的场景。那时,远望,她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孤傲女子;细看,她是温柔动人的善良姐姐。这样,多好。
运河,运河,我从不曾怀疑过,你是那江南水乡中某个温婉柔情的女子,千年的风情万种在你的身上体现得淋漓精致。所以,我不愿,那样的美毁在人类的手里,也不愿,再回不到那些年,看你微笑的脸。但愿,运河的未来式,有你,有我,有大家一起创造,定将美好。
她,静如处子,动如脱兔。
她,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她,是我魂牵梦引的运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