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和鼠为伍
不知是从谁开始的,托管里慢慢开始了一道养鼠的潮流。
那时大概是四年级吧,见到那些毛茸茸的小东西我们只觉得像个毛球似的可爱,却不知为何老师见了“小毛球”便尖声大叫。 在做作业时,几乎每个人的抽屉里都会藏一两只“小毛球”,关在笼子里,老师一走就把它们摆到桌上玩弄。我养的是一对黄金鼠情侣“亮晶晶”和“晶晶亮”,两个“小毛球”在我简单布置的小笼子里追逐,不时将地面上的木屑扬起来,有时亮晶晶会把晶晶亮压在身下,这时我就扯它尾巴,那根老鼠身上唯一没有毛的地方。 朋友小胖有一只小白鼠,有人说养白鼠的人普遍有财运,或许吧。小胖的零花钱比较多,他给他家白鼠吃的自然不是普通鼠粮,小胖常买一些零食,尤其是那些压缩包的牛肉,小白鼠用它的双爪抓住牛肉片放在嘴里啃,结果往往是把它嘴边的一片毛给染了色,特别的滑稽。
白鼠天天吃牛肉,立刻就变得肥肥的,最后它的体型竟然是亮晶晶的三倍那么大,小胖给它取名“奥巴鼠”,说它一定是鼠群之王的料子。为此小胖曾非常得意的向我们夸口,认为自己的“奥巴鼠”未必比美国的“奥巴马”差了,可事实却是奥巴鼠越吃越胖,越不愿动弹了,比起我的亮晶晶和晶晶亮,我还是宁可它们活跃一点儿,瘦一点儿。后来养鼠风传开,人人抽屉里都有几只“吱吱”叫的小毛球,小胖说决定开一次“比武大会”,把雄鼠放出来对咬,结果受到大部分人的反对,你的“奥巴鼠”一出马人家小鼠还有命么? 托管建在F楼,门外一出就是一片面积不小的花园,我们经常把自家的小鼠带出去散步,故具称之为“溜鼠”。在一个小台上把小鼠放出笼子任它们自由一刻,奇怪的是它们不会逃跑。也许是有感情了吧。
亮晶晶和晶晶亮通常跑到一棵灌木后“幽会”,我也不打扰它们小情侣的欢乐时光。“奥巴鼠”总是那么懒懒地趴在地上,吃太多,玩儿不动了吧?但每当我打开笼门发出“哐”地一声,亮晶晶和晶晶亮就会并肩奔回笼子里,趴在木屑上小息一会儿。小胖总是提着“奥巴鼠”的尾巴才把它拉回笼子里,因为它喜欢趴在泥地里,而不是木屑上,小胖也为此深感气恼。“奥巴鼠”不像我们的小鼠那么乖巧,比起这点,“奥巴鼠”最大的兴趣是睡觉,小胖看着趴在木屑的一团肉球,嘴里和我们讨论待会儿拉他尾巴好还是直接抓起来好。 夜晚当然不能把小鼠带回家,只能“借宿”在托管的抽屉里在,否则爸爸妈妈一定会把小鼠灭掉。于是分离总有一番风波,小鼠们自不大在意,我们却深情凝视它们良久,才恋恋不舍地离去,嘴里也没忘了讨论今天谁家的小鼠吃得最多,谁家的小鼠玩得最欢什么的,听那个打扫地面的阿婆常说夜晚听见一阵吱吱声,还有她自己的尖叫声,同学们都不禁暗笑。
“奥巴鼠”很早就死了,听说是一边啃牛肉一边断气的,按年龄看是正常死亡,却有人传言是被撑死的。 亮晶晶和晶晶亮被我放生在F楼的小花园,原因是晶晶亮好像有小宝宝了,我把笼子下面扑上树叶给它们当巢穴,后来我再也没见到它们。 现在回想有点后怕:我曾与鼠为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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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路上看见老鼠却是尖叫着逃走,也不知是小时不懂事,还是如今想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