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毛竹记事
我家在山区,山里都是毛竹。一眼望过去,碧碧绿绿、亭亭玉立的毛竹常常把人的眼睛都“秀”绿了。家乡人除了毛竹,没有其它的收入。因此家乡的每一个人都对毛竹有着特殊的感情。特别是我家,自从承包了毛竹山后,家里的生活才慢慢地好起来。所以,从小开始常听妈妈这样说:风起的时候,毛竹的舞姿比起树来,便如层层波浪,分外妖娆;父亲也说:毛竹一身绿的穿着,掐人眼儿,是绿色世界最有魅力的人儿。现在我说:毛竹全身都是宝儿,看着身材顺眼,摸着腰身贴心,吃着笋芽爽心。星期天,父亲和母亲又要上山砍毛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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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门前,母亲关照我在家好好看书做作业。我坐不住了,换上旧衣服也要求一起背毛竹,父母拗不过我的固执,只好同意我与他们一起上山。我家毛竹山都离家有五六里地,山脚下有机耕路,但上山只有一条崎岖的小路。一枝毛竹运回家,要经过三道苦力:溜、背、拉。先是把砍下的毛竹顺着山沟溜到平地,然后沿着山路背到山脚下的机耕路上等待装车,装满一手拉车后就拉回家。
我们到了承包的毛竹山下,父亲把手拉车放在路边,拉着我的手开始爬山,母亲走在我的后面。父亲在前面一边走一边关照我:“楚楚啊,眼睛看牢路,脚抬高点……不要往山下看……”等到爬到砍毛竹的地方,我已经累得气喘呼呼。父亲开始砍毛竹,我和母亲砍竹丫竹支。父亲砍毛竹不是乱砍的,要选择毛竹的疏密程度、向阳向阴、是老是嫩、是小是大等因素,有选择地去砍。砍完毛竹,我和父母要把毛竹一根根地溜到半山腰的平地上,再背到山下。溜毛竹倒不是很吃力,只要方法得当,先抓住毛竹头,拖到有山沟的地方顺势往下溜就是了。但毛竹到了半山的平地后,要一根根背到山脚的机耕路上,可得有些力气,上上下下的来回爬,每人都得好几趟。父亲砍好毛竹后,也与我们一起来背,他力气大,每次能背上三枝。
父亲背毛竹时用短柱——找一根约一米左右长的木棍,当左肩扛着毛竹时,木棍一头就搁在右肩上,另一头垫在左肩后侧的毛竹下边,然后右手握住木棍前端往下压,这就起到力学上的均衡作用,能够减轻左肩的承重力。同时,一旦感到一肩挑累了需要转肩时,也无须停步歇担,凭这根木棍调整,便可以一边转换肩头,一边继续前进,非常科学。等我们装着毛竹回家到家时,已是中午12点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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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家门前那满满一车毛竹,我的心里不知有多开心——一车毛竹就是一份收获。难怪村里人把毛竹山比作绿色银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