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一家人
山村的房子就是散,星星点点,依山傍水,只有那些小路象葡萄藤似的,牢牢的贴在这块古老的黑土地上,把各家串连起来。
我的祖祖辈辈都是种田人,在这块古老而肥沃的土地上生活了上百年。如今我们五口之家,在这块土地上,留下了新的足迹。
我饮山沟沟的水成长,我忘不了那栎树旁,迷人的唢呐声;那月光下,动听的山歌声;山沟沟里,汩汩的泉水声……
咱爹、俺爷和我哥
咱爹、俺爷和我哥都是庄稼人,也是方圆几十里地最出名的“吹鼓手”。他们的乐声时常在山谷里回荡,那家有事,随请随到,从不收工钱,山里人称他们为“义务民乐队”。
咱爹能吹一手好唢吶,要是你听他吹奏《鹰折翅》会使你泪流满面。要是你听他吹《插秧曲》,会使你心旷神怡,如痴如醉……
俺爷,能吹一手好长号,虽今年过花甲,从他那掉了门牙的嘴里吹出的号声,激昂,婉转。在那沉沉的声音中蕴藏着土家族迷人的故事。
哥哥是长子,两样皆全,长号、唢呐无一不精,可谓“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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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想吹唢呐,可土家人有个规矩,祖辈传下来的技艺,只传长子,次子是不能传的。我虽有音乐天陚,也只好作罢。但他们常常把获得的奖金给我,要我好好读书,成为栎树坳的第—个“秀才”。
窗台上的几支长号、唢吶,爷爷一天擦一次,那唢呐、长号,被擦得闪闪发光,碰也不让我碰一次。
毎年七月八日他们总要敬祖师,摆上香案,三人面对唢呐、长号磕头烧香,还唱着:“七月八日敬祖师,师傅永远记我心……”的《谢师歌》。
那声音很沉很沉,千遍万遍也唱不够。好象在那沉沉的声音中,重温那古老的童话。
悠悠的唢吶声又响了,夹着声声长号,那声音在大山里回荡,传得很远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