凋零的菊
不，这不应是。
夜像凋零的菊。
是怎样一出惨淡的戏。
萧条、落魄、没有生息。
云愈加的缜密，
叠盖出凝重的黑。
蝙辐幽魂似的盘旋，
像千只娴熟有力的大手，
编织出黑色的燕。
总不忘若隐若现肚皮诡异的白。
像一张似笑非笑的脸。
那白究竟是什么？
是什么？
它若隐若现，
严肃地抿了抿嘴，
也许又偷偷地笑了笑。
出谁不备，
击碎了死寂的窗，
跳跃的碎片刺活了沉默的肉。
白色的脸点燃了弃置的蜡烛，
烛芯烧得凶猛，
烧得滴下了晶莹的泪珠。
它想燃烧出一份永恒的光明，
这样才能挽留住，
那张随时都会跌入空洞的黑里的脸。
它使出了毕生的力气，
甚至厉害地颤抖起了身子，
急切得流下了晶莹的汗珠，
凝结出了一片乳白色的长河。
死寂、不流淌。
灭了。
我终究还是不可分辨，
究竟是这针一样锋利的雨刺伤了它，
还是这夜黑得让它无可喘息。
它就这样安稳的停止了急促的呼吸，
那些曾经繁琐的记忆，
错综复杂汇出了它生前的影子。
白色的芯，
暖洋洋的外衣。
那必定是它慌乱中穿错了的衣服，
不然是从哪里惹来了这样一场荒谬的祸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