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优过得好乱好乱
“楼外垂杨千万缕。欲系青春,少住春还去。独自风前飘柳絮。随春且看归何处。绿满山川闻杜宇。便做无情,莫也愁人苦。把酒送春春不语,黄昏却下潇潇雨。”
――题记
2004的夏,夏优过得好乱好乱。
她出门看见倚靠在树脚的小草已经不是春季的嫩绿和纤弱,早在她不注意时幽幽地抽长,幽幽的变成坚韧的墨绿。它们很散乱地长。夏优很明白,当她们再高些的时候,一切都会流离,从她的手缝中流离。
“优优!看过吗?”小错挥舞着一本深蓝色的书朝夏优微笑。
“这是送给你的。”她又说一句。“翻到《赤道划破城市的脸》吧。”
夏优没有翻。始终没有。她知道那是张悦然的《葵花走失在1890》,内容早已记得滚瓜烂熟。而小错不知道,她亦没说。下午放学,小错仍和她一同走。夏优又看见了那丛草,心理作祟的缘故吧,好像那草又长高了。她们之间又走了一天。
“明年的今天,我们在哪里?”她不禁问小错。声音已有些哽咽。
“明年的今天,后年的今天,我们都在地球上啊!”她笑着说。还没说完,夏优就哭了,狠狠地蹲在地上哭。那些乱草默默地长了那么久,但她第一次觉得那些草刺痛了心。
“以后优优哭了,就想是小错全帮你哭了!反正我们这么要好,早就是一个人了,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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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试是一段阴雨的日子。
考完了什么也没有了。夏优什么都不知道,心里只想着这个。小错和她不会再有什么了。学校门口,小错忽然对她说:
“优优我好喜欢你哟!”
这次夏优没有哭,她知道什么都完了,哭什么都挽回不了。她抬头看着天,有些灰暗的云和彼岸的云遥望着,中间渗出一丝空灵惨淡的蓝色,就像她现在的痛。
她们分手于此,与往日的分手无异。哪怕彼此都知道以后就天涯海角了,可谁都没有多说一句。突然小错又说:“优优你喜欢我吗?”
夏优听见了,每一个字都重重地砸在她的心上。但她什么也没说,假装的没听见让她感觉那丛草又划了她的心。
夏天随之而来,沉闷得像死人的心电图。一根直线,没有人会在乎有什么变化。夏优买了一个本子,深蓝色的。她在里面写:
“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长风万里送秋雁,对此可以酣高楼。蓬莱文章建安骨,中间小谢又清发。俱怀逸兴壮思飞,欲上青天揽明月。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销愁愁更愁。人生在世不称意,明朝散发弄扁舟。”
李白的《宣州谢眺楼饯别校书叔云》。可她把它撕掉了。又写
“回望高城落晓河,长亭窗户压微波。水仙欲上鲤鱼去,一夜芙蓉红泪多。”
李商隐的《板桥晓别》。她犹豫一下,亦撕掉了。
涂鸦充斥满了夏优的夏天,那个深蓝色的本子早已单薄。最终,只剩下一张纸。笔尖一滑:
“得不到的就该放弃,记不住的就该忘记。”
心里的惆怅顿时涌满全身,但心里的所有也早已搬出家门。现在的夏优,清晰地听见风从心里穿过的声音,像风吹进防空洞的呼呼声。什么都没了,什么都没了。
她看到了小错送她的《葵花走失在1890》,也是深蓝色,和本子相仿的颜色。她一直刻意地去忘记小错。可她的话还是完整的回放了起来。“翻到《赤道划破城市的脸》吧。”夏优踌躇一下,终还是翻开。
一张淡蓝色的小纸条映在她眼前。上面小错的小小的字:
优优!只想送你首歌――《童年》――草丛边的秋千上,只有蝴蝶停在上面。黑板上老师的粉笔,还在拼命叽叽喳喳写个不停。等待着下课,等待着放学,等待游戏的童年。总是要等到睡觉前才知道,功课只做了一点点。总是要等到考试后才知道,该念的书都没有念一寸光阴一寸金,老师说过寸金难买寸光阴。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迷迷糊糊的童年没有人知道为什么,太阳总下到山的那一边。没有人能够告诉我,山里面有没有住着神仙多少平日记忆总是一个人,面对着天空发呆就这么好奇,就这么幻想,这么孤单的童年。阳光下蜻蜓飞过来,一片片绿油油的稻田。水彩蜡笔和万花筒,画不出天边那一条彩虹。什么时候才能像高年级的同学,有张成熟与长大的脸。盼望着假期,盼望着明天,盼望长大的童年。
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盼望长大的童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