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之旅
最近由于父母工作原因,临时决定搬家,在我的衣柜下面抽屉里发现了一个票据文件夹,里面有我这几年出行的各类纸质车票和景点门票,每一张都整整齐齐躺在透明薄膜里面,这里面,有一张,是我去过最远的地方,也是我最难忘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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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前的冬天,我拿着一张红色的车票,乘着哐哧哐哧的绿皮火车,一路向北。出行完全是受朋友之邀,一次说走就走的旅行。
火车慢悠悠,天上的白云也慢悠悠,车上弥漫着各种气味,大家都说着我听不懂的方言,外面的风很安静,耳机里的英伦摇滚也变得浪漫。
一路风尘仆仆的到了鞍山,一片我从未蹋及的土地,空气也很干燥,北风刮在脸上有点刺痛。迎面而来是朋友大大的拥抱,在这个天气里,也只有靠近距离才能感受心脏跳动的热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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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后,我躺在陌生的床上一点睡意都没有。我听见外面的风在喧嚣,夹杂着地面卷起的沙砾,劈里啪啦攻击我房间的玻璃窗;我听见豆大的雨滴在房顶肆虐,雨混着雪,相伴在房顶上奔跑;我听见附近铁轨上火车路过的轰鸣声,载着一车人,乘着风伴着雨,驶向远方。
天蒙蒙亮的时候,我起了个大早,外面的声音消失了,玻璃窗漫上一层雾气,模糊可见外面白茫茫一片。我走过去推开窗,眼睛有些不适应白晃晃的大地,眨巴几下后被眼前惊艳到了。突然联想到诗人郑燮《山中雪后》中“晨起开门雪满山,雪晴云淡日光寒”是何景色,白雪深几尺,清风拂脸庞,庭深静寂处,自有一人家。
我是在不会下雪的南方长大的,我对雪有莫名的吸引力,我像刘姥姥进大观园一样,穿着厚实的长款黑色羽绒服,跟一颗行走的粽子一样大字形扑到在雪地里,它太软了,就像我吃的棉花糖一样,整个人都飘飘然以为躲进了云朵里。如果现在有人在我旁边路过肯定会觉得这个人是傻子。我不在意的,我摸到它了,细小颗粒的,软绵绵的,我还尝了一口,莫名觉得口里有点甘甜,但是有些冻牙齿。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整个脸都被冻得红彤彤,脸上还是挂着笑容,嘴角都快咧上天,我确实像隔壁村口的二傻子。
小学背的毛泽东《沁园春·雪》中“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真的就像一幅画册在眼前展现,即使直至今天,盯着手中皱巴巴的红色车票,好像口中还能回想起那一年尝过的雪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