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长是从有到无的蜕变
临行前在机场,母亲紧紧握住我的双手,眼里荡漾着疼爱与不舍。我已经高出她一大截,她仰着头望着我,我低头望着她。耳机的一边掉了下来,悬在空中一晃一晃,我将视线转移到了耳机上,眼睛随着它一动一动,避开了母亲隔着一层泪水望向我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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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的分别会很久,这之前我还是躺在她怀中撒娇的孩子,但这之后我将一个人在这座城市中读书、生活。父母则在另一个城市工作。这个不得以的离别让我有些茫然失措。
母亲抽出手,拍了拍我的肩,有些哽咽地说到:“要长大了。”我目光一顿,轻轻点了点头,安检的队伍越来越短,我背过身,隐约看到了母亲忍了很久、闪烁的泪光。接着没有回头,迈开步子,走向心中的远方。
我似乎感觉到,母亲的目光一直追随着我,像龙应台的《目送》中描述的那样,我用背影告诉她“不必追”。身上有些东西像在一点点抽离,脚步越来越快,掉落的东西也越来越多。
到了另一个城市,偶尔与父母通电话,其余时间与书本为伴,日子一天天地过,窗外四季轮回,花开花谢,不变的是我在屋内久坐的身影。
刚来时我常常将目光投向家的方向,因为我身处远方,但随着学业的增加,目光望向远处的时间越来越少,更多的时候,我在题海间摸索,竭尽所能努力向上。孤独被学习中的乐趣所取代,比起家的方向,我更爱朝着朝阳落日的方向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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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来这里看望我,她拿着我逐步上升的成绩,眯着眼笑了起来,眼睛里少了上一次离别时的担忧和不舍,更多的是骄傲和喜悦。
我望向她如水一般荡漾开来的目光,心中突然回忆起了那天离别时的场景——
当时我越走越快,仿佛丢下了什么东西,散落在身后。细细去思索,丢下了什么呢?
我放下了母亲的溺爱,放下了自己的依赖,卸下了许多成长当中必须割舍的东西,走向了远方,同时我也承担了许多,对自己的担当,对生活的独立。
这条成长之路还未走完,我要扔下更多的东西,承担更多的责任,不仅是对自己,还要对逐渐老去的父母有担当照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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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长,就是从有到无的蜕变。
但这也不就是另一种收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