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诞老人是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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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风飒然,白雪皑皑。挂着彩灯的圣诞树为行人送去博爱的祝福;乐曲声、欢笑声一直延伸到街巷深处。我挽着父母的手走着,坚信今年一定会收到“圣诞老人”的礼物。
圣诞前一天,父亲说:“明天是圣诞节,你向圣诞老人许个愿吧。”我对父亲说,我想要一盒彩笔,不知道圣诞老人能否知道。父亲微笑着摸着我的头,说圣诞老人会知道所有好孩子的愿望,于是我带着新奇,在床头挂了只袜子。一觉醒来迫不及待地从被窝钻出来时,袜子里塞着一盒彩笔。我欢呼着在床上蹦来蹦去,瞥见了客厅里父亲慈祥的目光。我用这圣诞画笔,为人生涂上一笔清新的色彩——那是最单纯的幸福。
“圣诞老人不会实现坏孩子的愿望。”为了得到圣诞老人神明般的祝福,我时刻管束着自己,偶尔犯下错误,也要在后悔流泪之余反复追问:“我还是好孩子吗?”这样一连几年,我都满心欢喜地许下愿望,等待奇迹的到来。直到那晚我再也不肯安心睡去,眯眼假寐,屏息盼着和圣诞老人“相见”。下半夜,门才被推开,轻得无风。一只提着礼品盒的手从门缝伸进来,透过门缝,我看到一个高大的黑影。见过?我在记忆里不断搜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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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诞老人是你假装的!”我无情地戳破了父亲善意的谎言。困倦、疲惫、温暖、疼爱在他深邃的眼里交织,回旋。他点点头,好像很不好意思被我发现他的秘密。我心头涌起一股苦涩的幸福,不知是为幻想破灭而失望,还是为父爱的细腻而感动,又或许是对父亲的煞费苦心莫名感到酸辛——但这幸福,远比曾经更有意义。
四千回日月交替,十三年四季更迭,转眼又是冬天。我明知没有圣诞老人般美丽的传说,却依然期待着圣诞节。因为即使没有圣诞老人,还有这个站在我身后默默守护我的父亲。他身上有比圣诞老人更伟大的东西:如山般坚忍的无言,如海般无私的宽柔,还有我对他宿命般的依恋。刚毅沉稳的他,谨慎认真的他,童心未泯的他,幽默洒脱的他,不论在别人眼里的他是什么样子,在我眼中他只是父亲,是那个在角落里倾尽心血为我编织着童话,拦截黑暗,却还假装云淡风轻、不留痕迹的人。
我怎能不知晓世界的是非黑白?但我愿意做童话中最幸福的人,在转身回眸时还能看见父亲欣慰的微笑,然后附在他耳畔告诉他:我生命中的幸福,一直有你陪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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