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面校旗的自述
今天,远处的微风携带着几分躁热,拂过幽绿的水池,留下阵阵荡漾开的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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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唤醒时,透过方方正正的窗户,眺望着寂静无人的操场。今日,是恩高一年级学子一次远足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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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面躺在贮物室内不知多少日月的旗帜,他们都唤我为恩高的校旗,我伴着不知道多少届的学子们踏着相同的道路,走去何功伟烈士陵园。当一缕带着树叶的芬芳和泥土气息的风吹来时,我看见,一个学生朝我走来,满怀的清新的气息扑面而来,他郑重地将我拿起,举在陈列成方队的队伍最前面。我默默地注视着……
有人在悄悄地谈论着即将到来的徒步行走,说:那曾经是学长、学姐们多年来无法忘记的一段痛苦的回忆。有父母提着为子女带来的面包与矿泉水,看着子女飞奔而来,含着笑意叮咛着是否穿了合脚的运动鞋,是否戴好了几日前准备的帽子,书包中塞了薄外套没有,还有,孩子要坚持走完,父母几日后就来看你……
我随着那个男孩,走在了队伍的前列。我慢慢地打量着那个男孩,他很普通,剪着寸头,穿着灰色的外套,背着一个黑色的双肩包,他的脚步很稳,很踏实。耳畔传来远处班级唱起的军歌,飘飘扬扬地撒向路旁的每一个角落。小路旁,有个老人静静地望着,我从老人的眼中看到了光芒,这群孩子,是那么的意气风发,那就像年青的他自己啊。纵然泥泞打湿了裤角,纵然有风沙落进了眼角,他们依然笑着,唱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本在山脚边的太阳早已奔向了上空,那群孩子们已到达了目的地,他们安静地踏过每一块石板,怕惊扰了地下沉睡的英魂,我听见他们那庄重而宏亮地宣读着当年的入团誓言,仿佛又回到了多年前,那个稚嫩的他,那样认真地随着主席台上的老师,轻声地读着。
太阳似乎想着将他的所有光芒都洒向那群孩子们,回校的道路似乎漫漫,没有止境。那个用手将我撑起的男孩的后背早已被汗水浸湿,我似乎看见他的手掌,被竹竿的棱角磨破了皮,露出粉色的血肉。但我听见他的脚步声,有力地敲击着每一片土地,他的双手依旧笔直地撑着,他的脸上依旧带着笑容。他的背上除了那个黑色的双肩包,又多了一个,原来,已有些学生已经疲惫了,他手中的矿泉水只剩下了空空的瓶子。他们闭着嘴唇,依旧一步一步地抬着脚向前迈去,没有一个人停下脚步,纵然,他们的脚步很慢,但依旧迈步向前,脸上不知流下了多少颗汗水了。
再后来,我又回到了那个贮物室。
但我清楚地记得,在看到学校的高楼时,那些孩子,那样的欢呼,即使被疲惫充斥的双眼,也恢复了原来的光芒。
我闭上了眼,期待着下一次小雨过后那带着黎明的清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