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永远在高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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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在家里,看窗外阳光一点一点地褪色,直至几丝细雨飞下,陡然间觉得心底凉凉的,一缕淡淡的哀愁从心底缠绵而上。我顺手从书架上抽出一本相册,封面已经很旧了,里面距现在时间最短的还是我出生时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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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声渐大,雨丝如同细密的针脚,想用淡淡的透明掩住灰色的城市。我翻开第一页,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我从未见过的老人:她高高瘦瘦的,坐在屋前的水泥台阶上,认真地织着毛衣。照片下面写着一行字“母亲,唐”,然后便是爸爸的印章。原来她便是奶奶,十几年了,如今我已长大,却才知道奶奶姓唐。我静静地看着照片,看着那个瘦削朴素的女人,她在冰凉的台阶上坐着,也许是在给爸爸织过年的新毛衣吧。
我愣愣地看着她的蓝布衣裳,心底泛起一阵凉意。雨点“啪啪”地拍打着玻璃,我翻过第一页,第二页仍是她,我的奶奶。照片中的她弯着腰,站在菜园中,在强烈的阳光下可见她两颊流下的汗水。她静静地站着,我想象着她摘完蔬菜后回家烧菜的样子,想象着她一个人在春季翻土播种的样子,想象着她辛苦劳动着的样子。后来偶然听爸爸提起奶奶,他说她总是干着活,似乎总有干不完的活儿等着她去干。当时我只是低着头,想着那个穿蓝布衣裳的老人弯着腰。我摸着照片,在那一瞬间,我仿佛看到了她的心,在默默地奉献着。雨势渐小,我打开窗户,凉凉的风吹进来,夹杂着湿湿的水汽,我不禁打了个寒颤。翻到第三页,我终于看到了一个我认识的人——妈妈。
她挺着大肚子,坐在床边,床边有张椅子,椅子上是裹了件皮袄的奶奶。她在织帽子,这我可见过,这顶红色的羊角帽是我小时候戴的。她抬着头,正对着妈妈的肚子,慈爱地笑着。妈妈肚子里的,应该是我吧,不知那时我有没有感受到奶奶暖暖的笑呢。突然间想起,奶奶在我出生前几个月因食道癌去世,年仅四十多岁。我突然觉得眼睛发涩,心底顿起悲伤的感觉。奶奶,多么温暖而又陌生的词啊!我合上相册,想象着她卧病在床,难以进食的模样,在那时她还在盼着见到她孙女一面,亲手给她戴上自己织的帽子。可是,她先离开了。有本小说中有这样一句话:“每一个星星都是一个死者的灵魂,它们以另一种方式生存。”我看着窗外又洒向人间的阳光,我想,奶奶的心是太阳,永远在高处,用阳光温暖我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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