葡萄架下的小竹床
“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小A像哲人一样地说出了这句话。看着他这幅模样,我有点想笑,有点
小A是舅舅家的孩子,我们同岁,又一起长大、上学,可谓是形影不离。双休日我与小A回到外婆家,远远就看到舅舅在忙碌。车子驶近了,看到了一张竹床,它通身发红发黑,床脚已经被砍断,床板也裂开了,有几根在中间断开。舅舅正在用一把斧子将竹床劈了当柴烧,说是没用了,而且放在家里占空间。我们没有说什么,只是默默地径直走进了里屋。
想来该是七八年前的事了,那时候外婆家小院里种的葡萄还很茂盛,夏天,藤叶便爬满了庭院,将炎炎烈日遮盖,给屋子送来一份阴凉。我与小A,还有表哥表姐们都来到外婆家“避暑”。
晚饭后的时光是最快乐的,向院子里泼点凉水,将竹床搬到院子中央,再在竹床前三四米处摆上桌椅,还有一个煤炉,一场小型派对便准备就绪了
那时候的竹床是我们乐趣的源泉,坐在竹床上刚好可以看到中堂里的电视机,我们于是将电视声音调到最大,边看着电视节目,边吃着外婆做的甜甜酒酿,别提有多快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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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我们又故作醉酒状,摇摇晃晃,你推我一把,我绊你一下,时不时还来一套“醉拳”。起初只是小打小闹,可往往到最后连脾气好的小A也会当真,急得外婆在那儿喊:“当心碗,当心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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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依旧是要玩的,我们坐在床上,不知是谁起的头,大家都唱起了歌来。本只是随便哼哼,最后竟发展成了大合唱。大家一边唱着,一边用脚叩击着竹床,到后来又发展成站着唱,那声音大得是天摧地塌,岳撼山崩!小小年纪的我们是记不了太多歌词的,只能在那儿唱国歌,虽说是国歌,但节奏却是变得欢快。几个小傻瓜脸红脖子粗地拉着嗓子唱,不知藏在哪树丛里的蝉也跟着瞎起哄,伴随着敲打竹床的声音,奏成了一曲和谐的交响乐,无处不洋溢着欢乐的气氛。
坐在里屋,回忆着那声音,想这竹床仿佛便是我那段快乐的时光,舅舅一刀又一刀地劈着竹床,也在我与小A的心中留下一刀又一刀的疼痛与悲伤,更意味着这快乐的时光已经流逝,流向那汹涌的大海,只能欣赏,却不能触及。
正如那竹床一样,一切美好的东西终究是要离开的,我们抓不住,唯一能做到的,只是在这些东西旁,静静地享受这美好快乐的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