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不凋零的桃花源
昔日垂柳湖畔,赋词说愁,爱上层楼;如今柳逝人空,洞看山水,不忘归鸥。
——题记
清晨,风夹细雨,踱着慢步,好不清爽。
忽停,路遇一口小塘,霎时,千思万绪,却如梗在喉,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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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口塘……
竟是这口塘!
仍是记忆中的墨绿色,水波粼粼,微风轻柔地泛起涟漪。细雨融进墨色的水,微波泛起,一点点扩大,扩大,最后消失不见……地上湿漉漉的,空气中弥漫着草香的味道。塘两岸的芦苇染着憔悴的枯黄,在乍暖还寒的春风中,诉说着她的苍老……
说不出的情愫在心底滋长,陡然发现,记忆中对岸的古柳早已没有,被砍去了身体,丢了长发,连根也被送到凄凉的一角,只看到它苦苦地向对岸挣扎。如今,也只剩衰老的梧桐,佝偻不改……
这口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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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这口塘?
好像回到了小的时候,那个天真烂漫的岁月。
那时候年幼,母亲工作繁杂无暇顾我,常将我送到姥姥家,小小的村落,除了山水,没有什么有趣的。于是,这口小塘,占据了我大半个童年的快乐。打水仗,捉泥鳅,钓龙虾,花样百出。偶尔一个踉跄,大家拉扯着摔在水里面,湿了发丝,却裂开了每个人快乐的嘴角。顽皮的乡下孩子,扬起池水,挥洒在屋檐砖瓦之间、花草树木丛中以及那穿着粗布衣裳的身上。也曾望见这口塘浇灌了禾苗,洗涤了灰尘,浸润了父老乡亲那朴实的心。
这口塘……
就是这口塘呵!
恍惚间,竟有了一种错觉,丝丝酸涩在心底泛开,如塘中水,一阵接一阵的涟漪。今时今日,这口小小的池塘,纵使仍旧是那副清新暖人的模样,但被深埋的,已不知几许。
如今,在这淫雨霏霏之中,我静静地站着,瑟瑟春风吹不散我心底的忧郁,我应该感谢上天让我重拾童年的美好,亦或是责怪他猝不及防地将我心中的桃花源夺取?
假设,请允许我假设,假设我没有出来散心,没有踏上这条看起来已经鲜有人行走的道路,没有看见这口遗忘很久的小塘,是否在多年以后,我还能回忆起幼时有一口池塘曾给我带来如此的快乐?能吗?能吧。
拾起脚边一朵残败的不知名的野花,我转身离去。
不论如何,这仍是我心中永不凋零的桃花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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