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恒就是以对立的方式持续着的。

——题记

既是悲剧，又为何有善？既是悲哀，又为何有情？

凡读《牛虻》的人，都知道这是一出英雄的悲剧，牛虻则是悲剧的英雄。

一切悲剧源于牛虻出狱后。琼玛的误解，蒙太尼里的欺骗，都刺伤了他的心。

可谁能想到，误解竟源于信任。琼玛——牛虻唯一的真爱，她有一个信任朋友的极佳品质。琼玛相信他人，更相信牛虻。但当牛虻说出他出卖了同志时，琼玛悲愤莫名，打了牛虻一巴掌。却不知牛虻被设计、被出卖了。被真爱误解，爱有多深，伤得就有多深。牛虻对琼玛的情太深，以致让他不能承受。

谁又想到，爱造成误会，误会制造悲剧。蒙太尼里对牛虻的爱太深，不想牛虻受伤。牛虻加入青年党，蒙太尼里就极力劝他退出，也更不会让牛虻知道自己的出生，不容于世俗。可纸包不住火，这爱的欺瞒，成了牛虻的致命伤。对于信任的人的欺骗，有多少信任，就有多少伤。牛虻把心都给蒙太尼里看了，以致让牛虻连死都没勇气，连上帝都背叛了，只有逃避。

十三年后，牛虻回来了，冰霜屹立于表情，刀剑埋藏在话语。看似冷酷，看似无情。可在他对琼玛的话语中，少了刀剑，多了倾诉的渴望，得到认同的渴望，还有恢复旧情的渴望，最直接的表现在牛虻吻琼玛。如果一个男人心灵中，有什么地方是柔弱的，那他就在爱情中。牛虻正是在爱情中，那他内心柔弱吗？那是当然，他的冰霜表情，刀剑言语，正是一副冰霜护甲，守护柔弱的内心。

当遇到琼玛，牛虻一直在决择，脱不脱护甲？最终他选择了脱。

牛虻深知，自己作茧自缚那么多年，就像蛾一样，一旦破茧而出，虽说是最美最光辉的时候，但接下来的便是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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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他被捕了。他大可逃脱，但为了脱下霜甲，为了破茧而出，他不再逃了。他用真心真情，力劝蒙太尼里，放弃神学，放弃封建。最后，他甚至用自己的死来力劝他。他终究成功了，蒙太尼里砸了十字架。

在死的前一天，牛虻告诉了琼玛，自己对她的爱，对她的情，虽然被她伤害过，但对她的情，一直没变过，以前没变，现在没变，以后也不变。

无论我活着，

还是失去生命。

都将是一只，

快乐的牛虻。

这首小诗是牛虻脱下霜甲后内心快乐的表白，也是牛虻破茧而出的辉煌与喜悦。

然而，结果是很惨的。以真心、真情面对了世界，以真心对待亲人，结果牛虻哭了，伤心地哭了；蒙太尼里疯了。以真情对待爱情，结果牛虻死了，永远死了，琼玛哭了，伤心地哭了，只剩下痛苦的活着。

善良制造悲剧，理解毁灭爱，冰霜阻挡悲剧，真心换来死亡，作茧保护内心，真情遭致痛苦。脱下霜甲，就遭遇暴雨；破茧而出，就接受狂风。但暴雨狂风后，就是生命的彩虹。

让我们脱下霜甲，破茧而出；接受暴雨狂风，迎接生命中的彩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