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静的生活》
——《平静的生活》玛格丽特。杜拉斯
我喜欢这种平静。
有时候。
生活像一条暗流涌动的大河,夹杂着痛苦,喜悦,性,死亡和叛逆。人的故事性,正在于大河上偶尔拍打出的浪花,激烈,勇猛,纯真。一个人无论何时都是天真的,他自己并不知道。这之于那些改变历史的人而言,是可爱。之于常人,则是悲悯中的愚蠢。
机械的,昏暗的人生,存在于世界的每一个角落,生命的每一个时刻。
大雨过后的山谷,农田整齐,远处的山峦影子中驶来一列火车,发出浓烈尖锐的汽笛声。窗前的乘客看见田埂上站着一个廋廋的白衬衫的农家女孩。而少女的眼中,那张陌生的乘客的脸,未尝不是一闪而逝?
时而,我想起杜拉斯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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鸦片,写作,转瞬即逝的痛苦与欢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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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生命的某个充满光亮的转角,人才有机会审视自己的内心。
更多的,不过是回忆。
我时常想,时刻想,在万籁俱寂的夜里,我们这些真实而愚钝的肉体,平静地躺在床上,睡去。那些汹涌的命运下的暗流激烈地穿透着我们,将每个人带向不同的归宿。然而并没有人能听见这些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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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当我们老去,比任何时候,都更清楚自己,爱自己。
一个人死去,躺在床上哀吟着,即将死去。这冷漠的一家人无动于衷。在黄昏的暮霭中,男主人骑着马从农田回来,这是妻子的胞弟,然而他可恶——他们最终还是请了医生。
这部书让我喜欢杜拉斯胜于往常。
任何一个句子中,都流露着疏淡的聪慧。
痛苦与欢愉亦如朝霞,转瞬而逝,生活永远是相对的,相对的——人亦可选择活在记忆中,自己不必悲伤——假使旁人永不揭穿你。
有时我又想设身处地地恨一次这个冷漠的小姑娘。
生活带来的沉重的窒息,使人发狂,成为野兽。而富足抑或贫穷之于枷锁将其牢牢困住。她坐在大海边,在渐沉的傍晚,看一个人扎头跳入水中,风浪吞没了他。“我不会游泳。”小姑娘淡漠的天真,像在谈论天气。这里充斥这仇恨,每一个字。
然而那语调却如此平静而沉缓。
这是她写的至为出众的一个故事——在我心中。
这里不讨论爱,不讨论死亡,不讨论一切沉重的东西——这里只有生活,生活中的清凉欢
喜,像蜜露一样,霎时在雨后的空气中弥漫开。
那些过往,都变成尘埃,在长长的落笔后,抛向了不复可知的后方。
有风的秋天的下午,细细咀嚼它,当是再适合不过。
无论如何,我以为我不会再难过了,可生活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