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的书房
慵懒的午后,阳光跳跃着扑上铺满字贴的檀木桌。我在不远处的房间阅读。爸爸手握狼毫,肆意泼墨,透过那昏黄的屏风,墙上挂的匾额—青藤竹堂,光影摇曳。
爸爸爱好书法,身上有书法家独有的傲骄气质,内里其实敦厚朴实,一如他的名字—贺敦。从小对爸爸的记忆,最多的便是他随手挥洒成作的大气和满室墨香的书房。他为自己的书房取了一个霸气又不失文雅的名—“青藤竹堂”。
记忆中,儿时的家不大,最为豪华的便是爸爸的“御用”书房了。大班桌占据了书房的二分之一,书桌上铺了大大的毛毡,笔墨纸砚一应俱全,笔架上挂着各种大小不一的.狼毫,煞是壮观。书房的一面墙为书柜,大大小小的书被他摆放得参差不齐,他说凌乱是书法家不拘小节的风格。
儿时的我喜欢在爸爸写书法的时候蹦跶着溜进书房,站在他身旁,踮起脚尖,下巴刚好够到书桌,小小的我就这样凝然托腮看爸爸写字,陶醉在墨香中。爸爸看我两眼放光,一脸艳羡,便把我抱上藤椅,递给我一支毛笔。我抓起毛笔,在砚台里胡乱浸着,刷刷刷地像洗拖把,然后举起毛笔往毛边纸上划拉,看不出横竖撇捺。一旁背手静观的爸爸,看着我的书法处女作,笑吟吟。这是我第一次接触书法,那年,我5岁。
墨香清漾。上小学,搬家。爸爸的“青藤竹堂”比以前大了许多,依然凌乱大气,书香冉冉。书房的两边都是阳台,妈妈在书房的前阳台布置了一个花房,绿草盈盈、花香四溢,穿过书房的墨香,是透明暖和的阳光房,可谓是得天独厚。只是书房的藤椅被妈妈换成了大班椅,爸爸为此一直耿耿于怀。在爸爸的书房,我可以闻着花香,拿着毛笔随性写字,可以听爸爸侃侃而谈名家书法,还可随手翻阅王羲之、李清照、蔡琰的大作,常惊艳古人的文采斐然,亦惊羡他们可婉约可豪迈自成一派的大家之字。
墨香渐浓。爸爸的“青藤竹堂”愈加浑厚、沉淀。他在我的书法学习上要求也越来越高。小学五年级书法现场比赛临近,爸爸对我的严苛挑剔到达最高境界,他为久久进不了状态的我担忧,书房经常传出爸爸的怒斥声和我的哭泣声。有时我会烦躁地把毛笔狠狠扔在地上,爸爸也不言语,等我哭完命令我捡起毛笔继续练。然后他不厌其烦地灌输东坡书风随意自然之奥妙——“我书意造本无法,点画信手烦推求”……我终于不负爸爸的期望摘得桂冠,看到他欣慰的笑容,我长舒一口气。与其说是我的努力取得了佳绩,不如说是爸爸的坚持和严厉成就了我。那年,我十三岁。
墨香浓郁。初中学业繁重,我几乎想放弃学习书法,但爸爸的书房常为我留盏灯,常有淡墨于砚,素白纸,青黑墨,我可随时随手拿笔写上几个字。他说这书房有我年幼的稚嫩梦想,希望我不忘初心,薪火相传,传承文化。
而今,每每翻开相册,瞥见那张泛黄的照片:小小的我站在藤椅上,书桌上是被涂抹得看不出笔划的宣纸,一旁是年轻的爸爸。阳光下墨汁未干,闪光。
爸爸的书房墨香飘溢,浓郁,熟悉,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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