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朗台和祥林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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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子,用金子做的。快!快来我身边!哦!乖乖,我的主!金子!金——”
“我真傻,真的。我单知道雪天是野兽在深山里没有食吃,会到村里来。我真——”
这是一个穿着华丽的法国老头,他叫葛朗台。这是一个衣衫褴褛的中国妇女,别人叫她祥林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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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朗台的小眼珠子一转,就把祥林嫂全身上下扫了一遍。看起来她应该是一个乞丐,如果她不是故意打扮成这样的话。要想从她身上赚到一枚金币,看来是很困难的。但葛朗台不会这么认为,他仍在费尽心思算计着这条路上唯一的伴。因为他觉得一个女人能长这么高大那她就绝对不简单。很有可能她是一个巨富,一个吝啬鬼,故意让别人以为她是一个乞丐。可以找她当家里的女工,这种人最喜欢找一些下贱的活干。但家里已经有娜农了,娜农比她壮实,比她忠诚。看她弱不禁风的样子,可能还得赔钱养活她,要是养不活……她有多少遗产?有继承人吗?要是她突然病死在路上,她那还没来得及分配的遗产会给谁?我是唯一她见到的最后一个人……葛朗台一边想着,一边用他的破靴子踢开路上的石子。他觉得石头下会藏着人们掉落的金币。
祥林嫂听到踢石头的声音,意识到路上还有个人。 “我真傻,真的。我单知道雪天是野兽在深山里没有食吃,会到村里来;我不知道春天也会有……我真傻,真的……”祥林嫂一直重复着这个故事,想把这个故事一字不落地告诉这个同行的人。可惜这个人却没有半点回应。难道他是个聋子?我很可怜,真的,可我还听得见。这个人连话都听不见,这世上还有这样可怜的人。为什么这个人间是这样的?都是到世上来受苦的人,死了也不得安生。只有老爷那样的人才会做神仙去吧。唉——指不定他也和柳妈他们一样,都听厌了。不过我是第一次遇到他啊,我才说了一遍了啊。他怎么就厌了呢。我的阿毛被狼叼走了,怎么就没人可怜可怜我这短命的娃儿,我的命根子啊。我真傻,真的。我单知道……
葛朗台听着旁边的这个老妇人唧唧歪歪地说着,完全听不懂她说的是什么,又不想让别人知道他的无知,尤其是这样一个贫穷的人。就干脆不说话,一心一意筹划着自己的诡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