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谈那些给我N首歌的时间
22:00。
宿舍的灯准时熄灭,原本闹哄哄的室友也随着灯的熄灭忽的安静下来.我轻手轻脚地从被窝里爬起来从书包里摸出MP3,开机,将耳塞塞进耳朵,躺在床上看着窗外寂静的夜,突然想起异地的爸爸妈妈,脑海中开始浮现出过去的点滴,就像一部最美丽的电影,穿插着最美丽的歌曲。
一
这辈子,我永远忘不了10岁那年那晚妈妈在惨淡的白炽灯下慢慢缝补一件外套时那苍白而平静的脸以及那忧伤地低垂的红肿的双眸。
长夜漫漫,只有树叶发出沙沙的凄凉的呜咽,昏黄的路灯安详立着,隔绝着刚才那刺耳的玻璃撞击碎裂在地上的声音和爸爸那高声贝的咆哮夹杂着妈妈悲戚的哭声,因为它们看不到在12月的冷天里妈妈一个人坐在冰凉的地板上抽泣时那满脸的心碎。
这不是结束,而是噩梦的开始。当别人家都张灯结彩欢天喜地过新年的时候,爸爸妈妈却要离婚!阴霾笼罩着这座房子整个家。那一晚家里的亲戚几乎都来齐了。那时的我还天真地思考过我会跟爸爸还是妈妈走,甚至幻想着以后我会有怎样快乐的生活。于是,在幻想中开始沉沉地忘我地睡去,忘了今晚长夜的黑,忘了做好迎接明天的世界的准备,就这样沉沉地进入香甜的梦乡。
《阿甘正传》有一句话:“:人生就像巧克力,你永远不知道下一颗是什么味道。”。第二天,没有出现想象中爸爸或者妈妈牵着我的手头也不回地离开这座房子这个家的场景,更令人难以置信的是爸爸妈妈就像没事人一样和好如初,似乎一切只是无厘头的噩梦般。我在欣喜之余也有无尽的迷惑,大人的世界真的很奇怪。那天下午邻居的一对小姐妹用讥笑的口气问我们爸爸妈妈离婚了没时,我看到稚气未脱的姐姐对着她们正色道:“我爸爸妈妈已经和好了!”迎着下午金黄色的阳光,姐姐的脸看起来就像一朵带着小小骄傲的向日葵。
……/然而横冲直撞/被误解被骗/是否成人的世界背后/总有残缺/我走在每天必须面对的分岔路/我怀念过去单纯美好的小幸福/爱总是让人哭/让人觉得不满足/天空很大却看不清/好孤独/……
校望终岛概牛干卡能可香敌落预张恩终花异目速展蒸洋鲜盘敌纯左奴钉吧助荷迹秋败危件加追声唯显糖海营险太讨指绿追还埔属功永扩入拔块跑坚来阻米学验类损像材端
——孙燕姿《天黑黑》
二
日子波澜不惊,我开始进入青春期。
那时的我就像一只竖着刺的刺猬,别人赠我以爱,我却刺得别人遍体鳞伤,自己却丝毫不知,依然故我。
那个雨天,突如其来的想法在自私和任性的怂恿下,我不理父亲的反对仍然固执地留在学校。那时,就在那个楼梯口我看到爸爸那满脸雨水和湿淋淋的裤腿以及手上那把小花伞。然而我的自私却没有让我在那时感受到这一份沉重的关爱,带着满腔的怒气与怨气不情愿地回了家。吃饭的时候爸爸夹起一大块鱼肉往我碗里放,我下意识地一躲,“啪!”鱼肉掉落在饭桌上发出沉闷的声音,我一愣之后开始恐惧起来,想象暴风雨即将来临。然而什么也没有发生。爸爸只是无奈地重新夹起肉,粗糙的手青筋突兀。
接下来的几天里,我们的冷战开始。每天家里的空气总是凝滞得似乎已僵硬,让人只想逃离。后来,我们是怎么和好的我也忘了,但我却永远记得那双筷子在鱼肉跌落之后的微微一颤,从那时开始就在我心里留下一颗痛的种子。谁都知道,我那爸爸最疼爱的就是他的小女儿我,而只有他自己知道,伤害他最深的也是他最疼爱的小女儿。
……/秋天的风一阵阵的吹过/想起了去年的这个时候/你的心到底在想些什么/为什么留下/这个结局让我承受/最爱你的人是我/你怎么舍得我难过/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没有说一句话就走/对你付出了这么多/你却没有感动过/……
——王杰《你怎么舍得我难过》
三
2007年的春天,我正读初三。
每天早晨总是迷蒙着淡淡的白色的雾气,昨晚无声的春雨湿润了门口白色的小沙砾,香樟树的叶子凋落在绿色的草丛中,一点一点的黄,是那种深奶黄色的黄,而不是秋天的枯黄,微风拂过,叶子还微微摇曳着晶莹的水光。像这样多情美丽的春天,爸爸的工厂却宣布倒闭,我们买了房子搬进了以前住的老房子。那时已是春末夏初,曾经门前的香樟树越发的翠绿茂密。我还记得搬家的那一天,我偷了爸爸的两根香烟,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边流泪边吸着烟,拼命地记住房间里的一切,视野逐渐模糊。人生第一次吸烟,祭奠我单纯美好的过去。
开始在老房子里住下了。爸爸去了广州,开始打拼。40多岁的爸爸鬓角已有密密麻麻的银丝了。
在这多雨的浪漫海滨小镇里,初夏的雨水总是如忧愁般源源不断。由于不喜欢这里的环境但更多是虚荣心作祟,我的心情经常阴晴不定,时常对身边的人无缘无故地发火,特别是我妈妈,我无视于她在这次变故之后眼角皱纹的增多,这对于爱美的她是最痛的致命伤,而她依旧默默地为我叠好衣服,做我爱吃的菜,给我添热乎乎的饭,任由心中的忧伤都化作皱纹在脸上蔓延。
升学考试在即,学习压力压得我喘不过气,心情愈发抑郁。那天下午,我因为妈妈忘了帮我买奶粉再次对她发了大火。那天晚上,妈妈和我两个人沉默地吃着饭,不经意间眼角瞥见妈妈的鬓角的几根银丝,在白炽灯下发出冰冷的光。突然一阵心酸,急忙扒了几口饭,不顾身后妈妈劝我多吃几口的话语奔向自己的卧室,关上门后,眼泪终于释放地顺着脸颊流下。我移向窗边,望着天空中几净的明月,心中所有的误解瞬间消逝,就如一间闷热的房间,突然打开一扇天窗,一阵清凉的风迎面拂来,穿过皮肤,直绕进心底,开始懂了,有如一阵甘霖般豁然开朗,最后却发酵成一阵一阵酸痛的愧疚。那时终于明白,这个世界上,无条件为你付出为你奔波在每个时刻都会在你身边的永远是你的亲人,亲人永远是最亲的人。
2007年的夏末,我顺利进入梦寐以求的重点高中,开始了人生第一次住宿生活。人才济济的重点高中里,我那脆弱的骨架被各种压力压得咯咯直响,加上
对住宿生活的不习惯,在初秋低温的早晨里被冻醒,捂着冰凉的脚丫,听着宿舍外沙沙的风声,心中阵阵心酸与悲凉,每天总盼望着周末到来可以回家,回到那个温暖的地方。但是我选择默默承受这一切,将它们紧紧深埋心底,化作滴滴养分,滋润心灵,长出坚强的翅膀,有一天可以保护爱我的人,在他们老的时候,回报他们年轻时为我的奋不顾身。
……/无条件为你不顾明天的安稳/为你变坚强/相信你的眼神/不敢想不敢问/有一天坏的可能/无条件为你放弃单独的旅程/为你坚强就不怕牺牲/我的灵魂/如此沸腾/为我爱的人/……
——梁静茹《无条件为你》
四
今年除夕夜里一点多,应该算是大年初一了,爸爸姐姐才到达家里,我们一家人才算真正团聚了。那一晚,我们都异常激动,完全忽略了这座老式房子的隔音效果,忽略了现在已是半夜,仍然开心的说着,笑靥飞扬。回过头再看一看,如今的我们犹如朋友般,可以平静地沟通;爸爸会用他那辆不怎么名贵的小轿车载我们到达我们所想去的地方;妈妈会在这难得的美好时光里研究着菜谱为全家人做各种美味家常菜……幸福渐渐填满这座小小的老房子。今年是我过得最开心的一个新年。那一天下午,我一个人在露天阳台上暖洋洋地晒着太阳,听着楼下家人们偶尔传来的欢笑声,望着阳光碎裂在这熟悉的场景,狠狠地下了一个决心,一定要更加努力考上广州的好大学,我们一起过幸福的日子。冬日蔚蓝的天空下,我开始断断续续地哼起那首童年的歌。
……/任时光匆匆流去/我只在乎你/心甘情愿感染你的气息/人生几何/能够得到知己/失去生命的力量也不可惜/所以我/求求你/别让我离开你/除了你我不能感到一丝丝情意/……
——邓丽君《我只在乎你》
五
将近12点了。
听完最后一首歌,小心翼翼收起MP3。夜静得出奇,只有室友已均匀的鼾声,外面一丝风也没有,树叶的影子穿过路灯昏黄的光在淡绿色的玻璃窗上投下斑斑驳驳,纹丝不动。突然想起家人,细算才知他们离开已经两个多月了,偶尔通通电话,听听彼此熟悉快乐的声音。只是谁知道,或许电话那头是一张怎样疲倦的脸却仍然强撑着保持嘴角的弧度好让声音在电话这头听起来那么快乐。
翻了身牵好被角,闭上模糊的眼睛,泪水顺着眼角滴落在枕巾上,融进棉絮中,悄无声息。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最怕朋友突然的关心/最怕回忆/突然翻滚绞痛着不平息/最怕突然听到你的消息/想念如果会有声音/不愿那是悲伤的哭泣/事到如今/终于让自己属于我自己/只剩眼泪还骗不过自己/突然好想你/你会在哪里/过得快乐或委屈/突然好想你/突然锋利的回忆/突然模糊的眼睛/
——五月天《突然好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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