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老照片
和外婆一样,我有翻照片的习惯。每次外婆拿着照片给我讲故事,我在旁边总是咯咯地笑。但当我从照片堆中拿出这张照片时,外婆和我都沉默了。
我明白,那是我逝去将近10年的外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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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外公还在,最疼的人一定是你。”外婆对我笑着。我晓得,表姐一张爱说的嘴让外公厌烦,所以我小时候的乖巧得到了许多外公额外的爱。
我也对外婆笑着,一些琐碎的记忆一瞬间涌上心头。
在我三四岁的时候,外公被查出脑瘤。妈妈便舍了我,和外婆、爸爸一起去北京给外公看病,他们丢下我一个人哭得天昏地暗,爷爷奶奶的劝说都无济于事,“我要妈妈。”
那是我第一次离开妈妈超过一个月,那一个月里,电话线经常传递些哭声,有我的,也有妈妈的。早已记不清三四岁的我在被窝里偷偷抽泣有多少次,早已记不清电话中我们娘俩哭得稀里哗啦有多少次,早已记不清妈妈说“马上就回家”有多少次。至今提起那一个月的日子,妈妈也会哭得满眼通红。
那是全家人都无法弥补的痛,我小小的心灵里从那时起,就刻下了外公永久的痕迹。那时候,真的恨他,不明白为什么要拆散我和妈妈这难舍难分的母女。
但是,当我明白一切的时候,都晚了。
一个刻骨铭心的下午,外公从北京回来后的一个下午。
外婆突然哭了起来。尽管那段时间里眼泪很寻常,但外婆的哭声中,我读到了与以往不同的味道。紧接着,妈妈、爸爸,眼泪顺着他们的脸颊滑落,滑进了我的心里,荡起了疑惑的涟漪。
懵懂的我不明白那是为什么,在一片痛哭中我成了局外人。看着大人们一个个哭得像个“泪人”,我手足无措。直到后来,直到家里再也没有出现过外公的影子,我才恍然大悟——外公不要我们了。
在脑海中努力捕捉那段日子的痕迹,于是,我找到了一个地方,在我脑海中藏匿的地方——医院的走廊。
拉着大人的手,或是爸爸的、妈妈的、外婆的,不管是谁的,大人的手一边是我,另外一边一定是个饭盒。我和他们在那个走廊里穿梭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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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的墙裙是标准的绿色,绿色上面就是白色。走廊很窄,是个供轮椅上下的很长的平缓的斜坡,而那走廊窗户又小又窄,显得昏暗。我害怕在那个走廊里走动,一片死寂带给我心头的压抑,有时还有一些护士医生们匆忙地来来往往,推着满脸憔悴的病人,一缕缕白色,又给这个走廊增加了几分压抑。
于是,我从心底里排斥这个走廊。
日子的烙印实在是太深、太深了!以至于到现在我走在医院中路过那个走廊的时候都会有一缕冷意。
一段灰暗的记忆,全家人很少提及的记忆,尘封了十年的记忆。那段日子没有任何的欢声笑语,没有任何色彩,世界是黑白的,连走廊窗户吝啬的阳光也是灰色的。
真的是一场眼泪的洗礼,像个梦,若隐若离。
照片上的外公穿着白色的衬衫,倚着白桦树站着。树上荡着太阳的光,显得晶莹。
我向窗外看去,树叶早已零落得没有踪影,时间轮回,树静静地等待着赏树人的出现,一等,就是十年。
表弟跑过来,“姐,照片上的人是外公吗?”
“嗯”我想起,弟弟从未见过他口中的外公。
“他在哪呢?”
“他在很远很远的地方,就是我们心里。”拿着照片,我对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