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香有些清芬，把人的思绪拉远。

“一段距离有很多说法，无论什么距离都有爱，”外婆语气缓缓的。

我品味着这句话，心中有些颤抖。

外公是云南人，外婆是达州人。儿时，他们带着我去云南。山路很颠簸，加上一些高原反应，我感到不适，头昏眼胀。外婆拿着她的茶杯，一阵清香。她淡谈地唱着，外公在一旁讲着趣事。好不幸福！

青稞酒的味道在风中飘浮。

外公从老房子里取出青稞酒。他把我和外婆领到泸沽湖边。风有点大，他像个孩子一样激动，倒出他的羌（青稞酒)“娘子请品。”风拂乱外婆的发，酒杯递到她嘴边，头发却挡住了眼。外公自然地替外婆整理。她冲外公笑，风中的两人有些美好。回家的车上，外婆轻抚我的头发：“爱是一段距离，在我家和她家。”

风把青稞的味道吹散了，有些醉人。

几年。外公病逝了。外婆在不久后又领着我去了云南。这一路，外婆拿着她的茶杯，靠在窗边，有些忧伤。又来到了泸沽湖边。风有些大。外婆叫我把羌拿出来，把茶杯放在车上。

风吹起了湖水，有了涟漪。

酒杯递到嘴边，风却让发丝迷了眼。外婆愣了愣。又用左手整理了头发。她品下酒。看着远方，神情有些遥远。眼里是泪，不知是酒太刺激还是想起了外公。她把手搭在我肩上，轻叹了口气，声音有了些含糊，“爱是一段距离，在生与死之间。”眼泪还是落了出来。在风中，她和我，有些安静。

对外公外婆之间的爱，现在忆起还是有些泪目。

在风起时，忆起的是外公外婆互相给予的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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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中的清香像是茶香，可又有了些酒的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