灌木丛里的白影
在夕阳余晖的映照下,那低矮的绿色灌木丛似乎罩上了一层淡黄色的纱衣,显得格外美丽而有生机。这灌木丛靠近校园林荫大道,每每从这里经过,我都不自主地寻找那灌木丛中曾出现过的白色影子。
第一回见到你,你才几个月大小吧,个头和大白猫差不多。白色的头上有黄色的大花,耷拉着白色的耳朵,嘴边悬着几根小胡子。你从绿色的灌木丛里突然探出身来,那么醒目的颜色,倒是把正专心走路的我吓了一跳。你见了我,也许是怕陌生人,“唰”的又退回了灌木丛。头缩回去的速度太快了,你的脸蹭在了荆棘上,大概很疼,只听清脆而短暂的一声“汪”,然后就销声匿迹了。可你那可爱的模样却印在了我的脑海,我想这也是校园一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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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每当经过那片灌木丛,我都忍不住放慢脚步,找寻你白色的身影,甚至听到风吹草动,会扒开那灌木丛寻找。然而,越是想见你,越是见不到你。可我又分明觉得你就生活在这个校园里,因为在假山下面、在池塘旁边、在浓密的树荫下,我极其偶尔地遇到你或你的同类飘忽的身影,你们似乎对人都很害怕,一看到人就逃也似的跑了。
再一次见你,我几乎认不出来你了。在人来人往的校门口,你瘸着一只脚,奋力地用三只脚跳着躲让着行人,花白的毛发沾了尘垢,失去了光泽,但我还是一样认出了你。那些调皮的学生追赶着你,你跌跌撞撞,却一不留神摔在了地上,你立马打了个滚站了起来,嘴里“呜呜”地哀鸣着,似乎在向那些恶意追赶你的学生讨饶。可有人不放过你,似乎觉得你打滚的样子尤其滑稽,用脚又把你翻过身来,看你挣扎着站起来,哈哈地笑着走远了。我想亲近你,抚摸你的头,可你见人群一散开,立马“呜呜”叫着一颠一颠地跑到路旁的绿化带中去了。
看着你颤动的灰白身影,我的心里酸酸的,它的那条腿是谁所伤?听人说:校园里的猫狗都会被赶出去或者打死,防止学生逗弄它们被咬。然而,我何曾听说谁在校园里被猫狗所伤?猫狗即使无知,也未曾主动侵犯过我们。那么,月白风清的夜晚,校园里可曾有季羡林笔下古藤罗一样显圣的猫狗的亡魂喊着冤屈?
我突然害怕在校园里走夜路了,特别是那灌木丛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