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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雪花飞舞。凌晨六点的公交车在我家旁边的公路上呼啸而过。

锅里的饺子在翻滚，阵阵白气送来沁人心脾的饺子香，我盛好饺子，静静等待着从县城回来的妈妈。

妈妈最近晚上赶着去县城照顾手术后的外婆，早上又得在天不亮的时候乘车回来，四十几公里的奔波和不断被咳嗽声打断的睡眠，使她日渐憔悴，体重直线下降。

有一次，我主动请缨帮妈妈照顾外婆。外婆刚手术后不久，才从IU转入普通病房，身上有很多“管子”，这几天开始咳嗽，需要用纸巾不停地擦嘴，因为咳嗽用力，腹部的刀口也会疼，所以咳嗽时要托住她的腰，并且轻拍背部，帮助将痰咳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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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以为这些并不难，还带了本书准备去看，结果，忙得连书放哪儿了也不晓得了，终于，在凌晨二点多，外婆渐渐入睡，妈妈才得以趴在床沿上眯会儿眼，我眼皮简直睁都睁不起来，隐隐约约听到妈妈和婆婆的对话。

“芳，我是不是得了什么癌啊，才开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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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不是，瞎说，明明就是取出了你的胆结石，你是得了胃溃疡。”

“再说了，大伯胃子被切掉了，二十多年了还健康得很，这个小小的溃疡又算什么呢，妈，要放宽心，别胡思乱想。”

妈妈的目光里，充满了爱怜。我早就耐不住困意，还是睡着了，病房里是隔壁病人震天的打呼声，身心受着那噪音的折磨，第二天我就不去逞强了，而现在，妈妈忍受着煎熬，想到这里，我的思绪变得烦躁起来。

“咚咚咚”楼道传来妈妈的脚步声。

不等妈妈站到门前，我便打开了门，妈妈又惊喜又惊讶，雪花化作雪水弄湿了她的衣服。“妈妈，快来！”我拉着她到厨房里，打开热气腾腾的饭盒，饺子香扑鼻而来，妈妈久久望着我，沉默。

布满血丝的双眼，目光中是疲劳，是欣慰，是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