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家的乌皮
说起乌皮啊,它是我见过的最神奇的狗。亦是我外公外婆的唯一的“跨界”知音。它传奇的一生有许多传奇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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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婆外公是湖南人,湖南多山。乌皮可不像那些大城市中的宠物娃娃一样花里胡哨,山村中的杂交野狗,骨子里就有一种野性,而乌皮的野性更大。村里人常常跟我外婆打趣道:乌皮啊,只有它人爸人妈才管得住。
说真的,乌皮像只狼。它之所以叫乌皮,是因为它的毛色跟狼十分相像,灰白相间。脸尖而细,眼神透露出杀气。要不是它身后高高卷起的引以为傲的尾巴深深的出卖了它,你还真分不出它是狼还是狗。
外婆家常有客人光顾,熟人也倒罢了,倘若是生客,乌皮往往会眯起眼,喉咙里发出呜咽声,但不会像其他狗一样乱吠。往往这时外婆会把它赶出去,不让它进来。因为啊,有一句俗话是“咬人的狗是不会叫的”……
乌皮啊,是村里辈分最大的狗。乌皮走在路中央,其他狗都夹着尾巴,不敢正视无皮。因为乌皮全盛时期,跟村子里厉害的狗都较量过,结果自然也不必说了。这残酷的狗社会的生存法则也是强者为尊。乌皮靠实力赢得了王者地位。
常言道:一物降一物。这不,这么野的狗,却被我外公发外婆治得服服帖帖的。我儿时曾问过外婆,为什么乌皮这么听你的话,外婆说,乌皮从小就一直在她身边,除了我妈妈他们,乌皮算外婆第五个“孩子”,自然听话。
以前在我妈还小时,外公上山干活,乌皮有时陪着,有时在家陪外婆和妈妈他们。有一天,外婆和乌皮在家,太阳都下山了,外公还没回来,天黑了,山上的豺狼虎豹要开始活动了,外婆快急死了。只见乌皮唰的一下冲了出去,过了将近一小时,天黑透了,乌皮带着满身泥泞的外公出现在门口……这是出自于我外婆口中所讲述的传奇故事。
外婆说啊,乌皮是有灵性的,见识广,天生就知道一些人间事儿。有一段时间,村里很多狗都被外地人骗走,或在狗吃的食物里塞些安眠药蒙翻拉倒远处卖掉的,而无皮从来不上当,天晓得它是如何看穿那些骗人,不,是骗狗伎俩的。
我们在大城市里生活,很少回家探望外公外婆,只有乌皮一直不离不弃地陪着他们。
而乌皮越来越老了,不怎么爱活动了,每天陪着外婆在院子里晒太阳,看着夕阳西下,暮色沉重,再懒洋洋地进家里。乌皮吃东西也越来越少了。可能乌皮也知道自己时间不多了,每天形影不离的跟着外婆外公,到哪都跟着,它想再多看几眼自己的老主人,他怕自己走了,外公会在山里迷路,家里会来坏人,外婆一个人在家会寂寞……它是家里的守护者,它想守护外公外婆,想守护这个家,想一直陪着他们……
一天清晨,外婆在客厅发现了睡得很熟很熟乌皮,外婆不打算叫醒它了,因为它这一生太累了,是时候该休息休息了……
乌皮陪了我外公外婆整整十三年。它睁开眼时就是在我外婆家,合上眼时也是在外婆家。它从来没有离开过外公外婆,它就这么静静地走了,不叫不闹,不怨不悲,安然离去。临终时,它肯定有太多的病痛、悲苦和不舍,但它都忍住了,因为它不想让年迈的老主人们更伤心难过,乌皮它就这么静静地安详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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