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的味道
依稀的阳光落下,未拭干净的窗户上,留下分明的光阴斑驳。轻轻地靠在这片光阴上,闲看灰尘在阳光下流动的痕迹。岁月静好,莫不如此。
院角倚着一株老梅,已过了花期,隅角已零零散散落了不少梅花。几支梅枝上还留有绽放中的腊梅。和煦的阳光下,微黄的梅瓣几近透明,幽香丝丝缕缕沁入鼻翼,深深吸一口气,我嗅到了冬天的味道。
睁开眼睛,楼下来来往往的人,大多都是老年人,手里都提着刚精心挑拣的年货,老人们互相打着招呼,满面春风地进各自家门。是啊,除夕将至,整个小区里也已经溢满浓浓的年味。各户人家的窗户下也悬挂着早已腌好的腊肉和熏鱼,不时有不知来址的野猫在墙根打转,他们似也是嗅到了年味。
这个时候,所有漂泊在外的儿女的心也被牵动了。有些人早早地买好了回家的车票,带上一年的辛劳,带上满心的期盼。十几个时辰的长途跋涉是留在身体上的辛劳,却是心灵上的慰籍。曾经的一年里,,工地上日夜的劳累,简单难咽的工饭,冰冷坚硬的床铺,这一切,无一不在明月高照的夜里勾起他们思乡,恋乡的心。他们当中,有些人来自乡下,有些人来自山区,这是无法改变的,大城市的喧嚣,浮华使他们望而却步,他们也曾想追上这时代的脚步,但他们始终无法适应。
多少个夜里,他们望着远方家的方向,多想就这样乘着火车归乡,但不能,现实压迫着这个念头。他们想起了乡下的已入暮年的父母,他们佝偻的身影在乡间的泥道上缓缓前行,他们每晚盖着单薄的被子,止不住的咳嗽,却因手头拮据而不肯花费一分钱。为了支持这个家,他们只有忍耐。他们心心念念的就是一年当中的春节,只有临近这个时刻,他们才能够回家,回那个魂牵梦绕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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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在这一年的尾声中,他们终于踏上归家的火车,眺望着窗外一闪而过的风景,远方家的方向,吹来的风都是暖的。在这其中,他们感受到了年味。
有些人自是没有回家的机会,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在人满为患的站台看着逐渐远去的火车,伫立着,很久很久。最后,深深地望一眼家的方向,在心底暗暗许诺,明年,一定回家过年。然后,带着红着的眼眶,转身离开。今年,年味对他们而言是苦涩的。
年的味道,与谁而言,都是不一样的。只有用心体会,才有心底来之不易的珍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