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待那抹日出
经历了漫长又苦苦等待的不眠之夜,我们总会等来我们所期待的那抹美丽日出。
小时候和妈妈一起去新彊,那个很远很远坐飞机都要五个多小时才能到的远方。再从乌鲁木齐乘十多个小时的火车去一个不知名却风景极美的地方。年幼的我怎么能在摇摇晃晃的绿皮火车里,在那张仅有40厘米宽的小床上睡着?很显然那个夜,那数小时,我一个人在黑暗里,在旁人的鼾声中抱着玩偶睁大眼睛。
我的床铺靠窗。我依然清晰记得那晚床头那明晃晃的,漆成白色的大窗,睡不着的我迷糊地记得妈妈曾说过早上的日出很美。我悄悄掀开被子,蹬上鞋子,端坐在窗台前。我吃力地撩开窗帘,对着那清朗的满天夜星发痴、发呆,装作大人的样子拖着下巴,在浓浓夜色中一个人期待日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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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大城市的喧闹不一样,那里的夜,除了天上的月儿,密密麻麻的星儿和窗外快速滑过的树,就只剩下车轮辗过老旧铁轨的吱呀声,“吱呀吱呀”“吱呀吱呀”不断重复的声音甚至有些空洞,对于那个年纪的我来说,不由得把手里的玩偶抱紧。我把被子披在身后,心中很怕,很怕,像在黑夜里被遗弃的布娃娃。
我在心里说,我不怕,天黑过之后就是日出了,我期待的日出啊。
母亲一直对我说的,很美很美的日出啊。
于是在心里点燃一簇小小火把,有些畏惧,却很兴奋,那便是“众人皆醉唯我独醒”的感觉吗?
我想,我足足等了一个晚上吧。其实并不,现在想来,应该只是短短的一个小时左右,可当时的我已期待得泪眼朦胧。怎么还不出来,天好黑好黑。就当我要哭着喊妈妈时,天的那一头突然跃出一抹红。
小小的我也没有太多美的概念,漫漫长夜期待来的,更多的是一份如今的记忆。记得当时连天边的云角都染成瑰丽的金色,朝霞如丝如缕,映染了我心中的恐惧与担忧,只觉得,太好看太好看了。我们一同出行的人里,只有我看到了那般绚烂的,经过漫漫长夜后期待而来的日出。它在我心中将是一份珍贵的回忆,小心地在心底存档。
长大后才明白,日出前必定会经历长夜,恐惧、担忧、孤独……那是黎明前的必经之路,也是人生之路。我们总是期待着日出,日出也一定会来,那是黑夜的结束,全新一天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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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日出;日出,也定会在长夜后如期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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