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忘那期盼的眼神
柳树吐新芽时,我回到了您居住的小村庄。成排的老屋和孩子们欢笑嬉戏的身影一一浮现在我的眼前。而我最难忘的,是奶奶您那期盼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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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问起我的成绩时,您露出了期盼的眼神。您很关心我的学习,总是叮嘱我要好好学习,将来走出贫瘠的农村,为我们家争口气。每每回去,您便询问我的成绩。有一次我没考好,当您问起我的成绩时,我便想胡乱地编个高分使您开心点,可终究还是逃不过您那期盼的眼神。当我如实报出成绩时,我本以为您会生气、失望,而您却微笑着对我说:“好孙女,没考好也没关系,只要我孙女尽力了,奶奶就高兴!”您如此宽容豁达地安慰一个孩子,鼓励一个孩子,为了不使她灰心丧气。而当我考得很好的时候,您便像个孩子一样一脸的兴奋,脸上的皱纹舒展得像六月的鲜花一样灿烂。
当拿出亲手缝制的衣服时,您露出了期盼的眼神。小时候,我穿的衣服都是您亲手做的,晚上您伴着孤灯一盏,一针一线仔细地缝着,生怕针脚走得不好看我会不喜欢。您认为,买来的衣服质量没手工做的好,也没做出来的合身舒服;您认为夏天的裙子太闷了,冬天的羽绒服太薄了。每次回老家时,您总是拿出自己熬夜缝制的衣服硬塞给我,嘴里还嘀咕着:“好孙女,外面买的衣服太贵,穿着既不吸汗又不环保,哪有奶奶缝的好呢!”奶奶是个空巢老人,竟然还知道“环保”呢。我笑了,奶奶您也咧开嘴笑了。看着衣服上密密麻麻的整齐的针脚,想着您一个人在寂静的夜晚穿针走线时的模样,我忍住泪将衣服放入行李箱,带上您对我的期盼,下次回来一定穿给您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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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离开家乡时,您露出了期盼的眼神。我执意不让您送到汽车站,您也很听话地依着您的孙女。但您还是坚持送到村头的那棵老柳树下,然后目送我离开,时不时地向我吃力地挥手。那一刻,我的泪又来了。我每向前几步,都要回头看看,我只要一回头,就看见您那慈爱的目光中注满了期盼。我说:“奶奶,您回吧!”您便冲我喊:“好孙女,快走吧!别迟了,误了点。”“放假就回来!”不知不觉中,泪水充盈了我的眼眶,朦胧中,我看见您挥着手,看见柳树枝在风中摇曳,看见您期盼孙女常回家的眼神……
柳树又吐出了新芽,我却没有像您希望的那样回到您居住的村庄,没能回去看看那成排的老屋和孩子们嬉戏的身影。但我一直记得您那期盼的眼神,那挥手向我送别的身影……中考结束,我就去看您——我的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