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的草原母亲的河
父亲曾经形容草原的清香,让他在天涯海角也从不能相忘,母亲总爱,描摹那大河浩荡,奔流在蒙古高原——我遥远的家乡。
我自幼在广州长大,吃着西关的美食,喝着广州人的凉茶长大的。草原对我来说,只是概念上的,除了在影视作品中所见,我从未到过这所谓的家乡。
那时候我还不曾懂得,为何父亲总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抱着他心爱的马头琴在月下慨叹;为何母亲总是在唱起草原民谣时,热泪盈眶。我问他们,他们只是说:“我们是草原的孩子。”
年幼无知的我,许多次指着公园上的小草坪问父亲:“爸爸,这是不是你说的草原。”他总是语重心长地摇摇头,蹲下来,抱着我说,“家乡的草原很大很大,看不到边的,上面还有成群的牛羊呢。”
我也曾指着小溪问我的母亲:“妈妈,这是不是草原的河?”母亲慈爱地笑着,摸了摸我的头说:“草原的河是弯弯曲曲的,绵延得很远很远。”
于是,我便对这草原充满了遐想。但也未到达“愁”的地步,真正让我体会到“愁”大约是在小学的时候。
“哇,你是蒙古人啊,那你一定会骑马吧?”“是啊是啊,骑马是什么感觉啊?”面对他们的一连串发问,我只能低着头,三缄其口——我确实没有回过草原,更别说跨上马背了。见我不答话,他们也没趣地一哄而散,还隐隐约约地谈论着重重关于我的由来是否属实的话题,这无疑使我幼小的心灵受到了创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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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来幽梦忽还乡,天似穹庐,笼盖四方。那天晚上,我乘着风,从南方飞到了北方遥远的大草原上。看着那无际的草原宛如一副铺在天地之间巨大的画幕,绿得那么纯粹,绿得那么渺远,再多的言语在它面前也是苍白无力的。
蜿蜒的河如一条银色的绸缎镶嵌在草原上,直连向天边,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马儿悠闲地在河边饮水,牧人挥着鞭子,哼唱这粗犷豪迈的蒙古长调——那是父亲的草原,母亲的河。
然而伤心总是难免的,在每一个梦醒时分。一觉醒来,四周还是拔地而起的高楼,内心被一阵巨大的突如其来的空虚感吞噬。我抱着腿坐在床上,欲语泪先流。
后来啊,总算有机会回到我日思夜想的故乡了,我坐在飞机上兴奋了一整宿,时刻都有种呼之欲出的狂喜。
“爸,草原呢?”看到眼前的高楼大厦我无比失落,甚至有一种摇摇欲坠的挫败感。“改革开放啦,人民生活好上了,不用在窝在蒙古包里了。”父亲满眼的欣慰,环顾这眼前的一切,“明天咱就去郊区看草原!”
最终,我回到了那片辽阔的土地,站在这芬芳的草原上我泪落如雨,河水在传唱着祖先的祝福,保佑漂泊的孩子找到回家的路。
我也是草原的孩子啊,心里有一首歌,歌中有我父亲的草原,母亲的河。为什么,我的眼里常含着泪水——因为我对着土地爱得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