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与白
偶然翻到一张黑白相片,乍一看,照片上的人有点眼生,哦,是我外公年轻时的照片。
情不自禁拿在手里看那照片里的人,一头乌黑笔直的短发,浓眉大眼,两眼格外有神,像是能把人看穿似的;眼神清澈且严肃,两片厚实的镜片也无法挡住;面庞如刀削一般,略显消瘦,有一种难以言表的严肃。不听外婆说,我还真认不出这是我外公,那黑白的照片,有一种历史的沧桑感。看着照片,不知不觉眼前有水雾弥漫,不自觉便想到了我早已过世的外公。
外公是开中药铺的,打我记事以来,每天都看到外公在晒药、煎药、写药方。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外公自己身上也有了一股浓厚的药香,洗也洗不掉。自然,我也是一天到晚待在药铺里,打理着那几个精致的小药炉。药炉一律是白色的,外公说看着清爽。唯一有趣的,便是看他写药方,“当归二两五,黄芪半斤,党参四两……”,那清秀方正、苍劲有力的毛笔字,在白纸上留下了一排又一排。病人都走了,只剩下外公一人坐在一张老旧的躺椅上,灯光直照下来,照在外公那一张被岁月无情践踏的脸上,眼睛却是黑白分明,有一种精神气,但清秀的眸子中也露出了一些我无法理解的东西,后来我才知道那种东西叫沧桑。外公那时正值中年,四十几岁,头发却已花白,穿一身黑色的长裤,再加一件白色长袍,还真有些两袖清风拂世去的味道。两股相思却又相反的药味,在空气中弥漫一浓一淡,古朴而幽远,仿佛那香气也是黑白二色的,那一股药味盘旋着,仿佛充斥着整个天地。
一说到外公,就禁不住想到他开的药铺,黑瓦白墙,说不出的古朴,仿佛是从江南的水墨画中走出来的。古老而淡雅,那青色的长满了许多苔藓的瓦片,覆盖在了那有些裂缝的白墙上,老屋的墙上已经爬满了翠绿的藤蔓。微微靠近,就会有一股清新的药香迎面而来。再看看那老屋,仿佛不属于这个时代,很有年代的沧桑感。也许是睹物思人吧,不禁想起了最后一次见外公,那是一个傍晚,天气很好,西天还有着些残霞,血一般,很壮烈,染红了半边天。我就这样跟着他,他牵着我的手,扭头一望那又高又瘦的身影在我印象中是那么的难忘,挥之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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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那个夏天,你一言不发就走了,走得那么安详,坐在药铺的躺椅上,睡着了一般。但是,这一睡就再没有醒来。你是携着药香走的吧,我总是天真地以为。时间真的可以冲淡一切,可当那一股炽烈的温度袭向我时,你可知道,我还是会因你而悲,因你而痛。怎会忘得了,那天傍晚,你那干枯黝黑的手是如何紧紧抓住我的手的,一切都是那么突兀,一切都是那么不知所措,我甚至都没有好好看你一眼,你就这样走了,头也不回地走了,只留下了那白色的药炉和那些散发着苦香的棕黑色的药。
静静地,收起了照片,泪,却在不经意间滚落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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