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冬,寻找青春的色彩
睁开眼,然后,微笑。
“我看得到了!”小淼兴奋地叫着。
“我也看得到了!”小森高兴地说着。
所有在场的人都在鼓掌,眼含泪水地鼓着掌。
。。。。。。
月光透过窗户,散在地板上,希熙脸上的汗滴在月光下晶莹透亮。已经夜半了,希熙睡不着,病痛已经折磨的她要死掉了。可她不敢叫出声,父母为了她已经够伤心的了,怎么可以让他们连觉都睡不好呢。
挣扎。。。
“小熙,起床了吗?”小熙的母亲敲了敲门。
“我。。。我已经起床了,妈。”希熙打开门,朝着母亲笑了笑。
尽管笑容灿烂,去掩盖不了满脸的倦容,凌乱的头发让她看起来像街边的乞丐。母亲一把抱住希熙,呜咽起来,希熙闭上眼,努力不让眼泪流出来。
像往常一样,吃完饭就去医院。自从检查出患有癌症后,希熙就在医院和家两点一线之间奔波着,她不想住院,她害怕死在冰冷的病床上。车窗外的风景每天都会不同,冬天的脚步在走近,天渐渐寒冷起来。希熙蜷缩着身子,希望自己可以熬过这个寒冷的冬天。
“小熙,和爸爸去医院吧,去爸爸工作的医院。”
希熙的眼睛始终望着车窗外,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希熙的父亲是眼科的医生,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父亲会带自己去他工作的地方,但去哪里对希熙来说都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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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熙跟在父亲后面走进了一间病房,消毒水的味道让她难受。
“妈妈,是不是夏叔叔来了!”病房里的一个小女孩叫了起来。这个女孩就是小淼。
希熙的父亲坐在小淼身边说:“是啊,你夏叔叔来了,今天感觉怎么样?”
“小淼今天可高兴了,你来之前还一直在唱歌呢!”旁边的小森搭着腔。
“是吗,哈哈。对了,今天给你们介绍一个新朋友。小熙,快过来。”小熙的父亲向希熙招手,希熙走了过去。
“你们好。。。我叫夏希熙。”希熙有些害羞,她已经很久没有和别人说话了,除了自己的主治医师和父母。
“你好,我叫简淼。”“你好,我叫简森。”两个女孩摸索着,寻找着希熙。
希熙有些吃惊,她们。。。是盲人。希熙伸手过去,坐在她们中间,久违的笑容在脸上绽放开来。病痛在这时已经睡着了,不再困扰希熙。三个女孩笑着谈天说
地,病房里的空气鲜活起来。希熙的父亲在一旁站了片刻,轻手轻脚地走了出去。
回到家。
“你干嘛把小熙带到你工作的医院啊?她身体那么弱。”母亲有些埋怨,有些担心。
“青春的色彩应该是缤纷的啊,我可不希望小熙的青春是惨白惨白的,你说呢?”父亲的反驳很有效,他朝希熙眨了眨眼,希熙笑了起来。
时间的流逝对希熙来说是致命的。希熙一天比一天虚弱,她不得不住院了。
晚上睡不着,希熙守着窗户等待日出。都说日出前的夜是最黑的,希熙从小就很怕黑夜,她不敢出声,病房里静得可怕。又疼起来了,希熙抓着窗沿,忍着疼,看着天。
最终还是没看到日出,希熙再醒来时已经是黄昏了。
“妈,我想去爸爸工作的医院。”希熙望着窗外盛开的菊花,哭了,又笑了。
“小淼,小森,我来看你们了!”希熙走进病房,“我给你们带来好东西喽。”
显然,希熙来错时候了。小淼和小森抽泣着,病房里弥漫着悲伤的气息。希熙的父亲在一旁叹气,小淼和小森的母亲在收拾东西。难道,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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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熙的父亲看到希熙来了,惊讶地说:“小熙,你怎么来了,不是过两天就要动手术了吗?”
“爸,她们要走吗?”
“是啊,没有眼角膜,她们的母亲放弃希望了,决定不给他们治疗眼睛了。”
片刻之后,希熙迈着轻盈的步子走到小淼和小森的母亲面前,说:“阿姨,您真的放弃了吗?”
“我,我也不想啊,可是,我没办法啊。”
“如果有了合适的眼角膜,您还会放弃吗?”
“当然不会了,我也希望她们可以看到这个美丽的世界啊。”
“那好,把小淼和小森借给我一会好吗,就一会。”
希熙拉着小淼和小森出了门,来到了河坝上,太阳已经接近地平线了,希熙望着残阳,像是望着自己的结局。
“小熙,这是哪里,好冷啊,我好像听到流水的声音了。”
“是啊,现在已经天黑了吗?”
“不,”希熙摇了摇头,“还没有,现在,太阳正一点一点地回自己的家。我们站在河坝上,河水也被夕阳染红了,很漂亮呢。你们想不想看到?”
无语。
“我。。。我爸说,青春的色彩应该是缤纷的。”希熙的眼泪有些失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