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之花
到基层,到西部,到祖国最需要的地方,把根扎在希望的田野上,生命之花会开得格外绚丽,结出的果实也是沉甸甸的。
——这是我从政治作业本上看到了一段话。
我曾想仗剑去国,辞亲远游,重走丝绸之路。自文史双绝的长安启程,穿越中亚细亚的荒原绝地。在月牙泉边打捞汉唐的皓月,掬一把鸣沙山上粗砺了两千年的黄沙。羌笛杨柳绸缪的玉门,穿着百褶裙的少女伴一缕胡笳,跳一支胡旋舞,我用张大千的工笔临摹倾城。
然而,这只是一个江南书生,在烟雨中的臆想。我在雾岚岚的吴越小城长大,耳濡目染的是宋词的旖旎,文字中总有一股浓重的脂粉味。本应是充满悲怆感的旅程,却被我意淫成俊男靓女的游行。后来,我才明白,江南才子的笔触无法阐述真正的西北。
我会时不时想起一个地方,该用什么称呼来呼唤那片连胡杨也守不住的土地?多年前的夜里读一篇名为《民勤沙殇》的文章,知道了那个被腾格里和巴丹吉林沙漠包围的全国特困县,在祁连山下被大漠啮噬,将成为第二个罗布泊。文中有一个就白开水吃馍的老人固执地守在坍圮的泥屋旁,目光比风沙更凄迷,浑浊的泪光里是过滤不去的难溶物质。他说:“能走全走了。”政府在组织“生态移民”, 青壮年都去了东部,留下孤寡老人和留守儿童在沙进人退重挣扎。贫穷、饥饿,鱼米之乡清山秀水哺育大的我们,只会吟哦杨柳岸,却无法理解那种深入骨髓的绝望。老人要用故乡的青土掩埋百年后的躯壳,可是,找不到一抔青土,只有怎么握也握不住的细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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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喜欢《喀什噶尔的胡杨》,刀郎的嗓音仿若大漠风沙,清远沧桑。我的脑海中勾勒着天空澄澈大地清朗,沙漠中的商旅在地图上铺陈开满纸云烟,夐远的骆铃如深潭龙吟缕缕而来,气若游丝。两千年前络绎不绝的商路,湮灭于三千里黄沙漫漫,在那里静待下一个斯文•赫定寻找他的鹤嘴锄。我的眼际会出现,班超、玄奘,汉唐、魏晋,楼兰、龟兹,和历史落寞的背影。然后,当英雄的时代逝去了千年,昔日的繁华流转为历史的回声,沙漠中的绿洲成为了沙漠,英雄的后人成为了难民,这里不再有金戈铁马,开疆扩土的凌云壮志,只有一颗颗疲惫的心坚守在最后的家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