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树不倒,青海常青
当有人铁画银钩,第一次写出只属于我的横竖撇那,我就有了筋骨;当我被用笔墨一次次写上纸张,用铅字一遍遍印上书页,当我被永远地,铭刻在中国的版图上,我便有了神韵。
我是两个人人识得的汉字,人们都读我作——玉树。
我从别的汉字身上知道,原来我代表的不仅仅是那些笔画,那些横竖撇那。我承载的涵义,是平均四千米高的海拔,是近二十七万平方公里的土地,还有二十五万多的人口。而我真正背负的,是人们对生命的希望,对土地的寄望,对未来的眺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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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没有人刻意记得我,记得我的涵义,我的背负。可是我的二十五万人在笑,他们顺着风抛起长长的水袖,逆着风策马奔腾在辽阔的土地上,他们对着月亮长歌,向着太阳跳舞,他们摇动手上的转经筒,念着不属于我的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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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那是对生活的感激。
雪欲来的时候,我的脊背像断裂一样剧痛,突然间我就听不见了我那二十五万人的笑声,突然人间就寂静了,风吹过我的伤口,吹起飞扬尘土,我听见风起云涌的声音,听见尘土飞过的声音,恍惚里有发动机的声音响近我的耳畔,我看见僧侣们从车上下来,开始搬动那些瓦砾,他们口中喃喃的是六字真言。
听说,那是为生灵的祈祷。
只是,为什么我的二十五万人,不笑了呢?
一时间千千人涌上我的土地,万万人念着我的名字。
小雪随风落下,我透过纷乱的雪片,模糊的看见有死神握着狰狞的镰刀在瓦砾之上游走,向着生者咆哮,而残垣废墟之上,更多的是一双一双挂了伤痕的手在和死神争夺心跳。哪怕只有最后一缕希望,他们也握紧不放。
因为他们说,他们从未学会过绝望。
后来我的模样被一遍一遍印上报纸,我的名字被一次一次提及,我那十三亿家人却不放声说话:他们反复拨打电话,想要听到远方一句平安的对白;他们不断敲击键盘;却只怕听见那一句,又一个家人离开;他们在报亭前等待,为了听谁讲,大家都在。
再后来雪停了,其他人都说,七十二个小时已经远走,生死如今定局已成。可十三亿家人没有声响,只是默默看着募捐的物资堆在车上,慢慢驶离视线,直驶向那残垣废墟里去。家人们心中念念,口中喃喃,不同地域的方言口音,说的都无非是那一句——玉树,不哭。
我知道,那是对死者沉重的哀,对生者不朽的爱。
我的二十五万人不哭,你们不哭,玉树不哭。
多少次梦回,我都听见风吹过的声音,水袖顺着风抛出的声音,骏马逆着风奔跑的声音,人们对着月亮长歌的声音,向着太阳跳舞的声音。
梦醒的时候,虽然一切都不在了,可人们掌中的转经轮还在转动,人们口中的六字真言还喃喃念着。
我知道,那是无可撼动的坚强。
守着这份坚强,迟早我能再见我的二十五万人在笑,他们顺着风抛起长长的水袖,逆着风策马奔腾在辽阔的土地上,他们对着月亮长歌,向着太阳跳舞,他们摇动手上的转经筒,念着对生活的感激。
还记得黑板上那俊秀的文字这样写着——多难兴邦。人们含着眼泪望着我,与我肩并肩、心贴心,我听见了许多兄弟在呼唤:坚强,玉树,玉树不哭。
玉树不倒,青海常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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