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花飘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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味道实在广泛,各类感觉的嗅闻,无法给出一种适合的归类。如果将味道仅仅局限在花的范围,那么往往是一种香甜的感知,特别是谷雨过后,有一种抽丝般香甜的味道会使人欲罢不能,那便是满树玉脂般的槐花飘香。
关中西府,清明过后,槐树会发疯似的让大拇指般大小的翠绿叶片罩满树干,为抵御夏日的炙烤拼命的武装着自己,密密麻麻的一片挤着一片,不留一点缝隙,生怕被以后的烈日穿过枝头晒伤自己。野蛮生长的过程,无论老槐还是遇风摇晃的新槐不会忘了自己的初衷,满头枝叶当中,会撒满一颗颗碎子玉石般乳白色的小花蕾,那是一串一串的白色小精灵,排列整齐,让在树下玩耍的娃们垂涎三尺,望眼欲穿,一切只待谷雨的到来。
当那场时令的雨珠撒向人间时,会打落枝头的灰尘,洗净槐树上一颗颗白色的花蕾。阳光撕破罩在眼前棉花糖似的云朵,用暖暖的光柱透过密密麻麻的树叶投在花蕾的上面,轻抚并温暖着。可能就在这不经意间,满树的花争先恐后的开了,槐花是一种香甜的味道,拔丝般清凉的香味,花香的穿透力极强,无论你在何处,都会被这种槐花飘香的丝带拽到大树下面,仰面陶醉。
整个村庄或远处的山坡头,被这场谷雨清洗的像面镜子一样,鲜亮照人。一片片望不到头的翠绿海洋,被一阵春风抚过,翻起了一朵朵白色的浪花,这便是槐花的世界。无论大人小孩,没人能抵挡住这个香甜的诱惑,不停的往嘴里塞着槐花,咀嚼的过程中会挤出花蜜的香甜味,在那个口味单一的年代,这是一种幸福的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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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孩子着急,伸手攥着花串一捋,整个槐花就都集中在了手掌心,直接就往嘴里塞,一口接着一口,狼吞虎咽,像是怕花谢了来不急吃似的。有时会把蜜蜂吃到嘴里,蛰到了舌头,哇的一声大叫,紧接着就是带着泪水的笑声。
这就是那个年代的味道,那个年代的滋味,久闻不腻的槐花飘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