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牛班的春天
过于俊气的莫翰奇总是在萧老师的数学课上抬头望天,而贝比诺的噘嘴有让人难以拒绝的魅力。第一节课上,有两个孩子让人心惊,当马修老师的包被扔来扔去时,他不经意地与盖贺克打了个照面,为首打闹的他似乎很乖,听话地垂下了头,是的,院长无情的禁闭与劳动是无人能无动于衷的,而马修恰到好处地为他圆了慌。而当朗老师和那缝了20针又被戳了一剪刀的前任老师提起莫翰奇时,都形容他是“天使般的面孔,魔鬼似的心肠”。金色头发,苍白瘦削的莫翰奇十分秀气,法国式浪漫的唱诗班领唱很好地表演了他,他的英俊和想入非非让人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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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牛班也有春天吗?池塘畔底辅育院坐落在山上,苍翠欲滴的林子和明媚的阳光给灰色的栅栏漆上蜜色的青春,院长西装革履,似乎是穿戴整齐的绅士,可大家都明白:他不是。善良的修女和宽厚的神父也抹杀不了院长带来的阴影,所以外表纯稚的莫翰奇才会在孤僻的心灵里深深埋下仇恨的种子,并在考试中画下讽刺漫画。院长的问题和他本人一样无聊:··公爵是怎么死的?总是零分的贝比诺在马修老师做出开枪手势后仍无知地回答:“在打猎时候。”校长阴森的脸上又密布阴云:“是枪决的。”“你又零分。”可那个不相信父亲阵亡而每星期六都在铁门内等父亲的孩子又怎么知道这些问题呢?这些被压迫的芽儿在马修到来的那一刹那被甘霖浇灌了。矮胖秃顶的马修在嘲笑中并不自馁,昏黄的灯光中,乐谱中如小河流淌的音符包裹了他,当他心血所凝的乐谱被孩子偷了,他的一角天空就黯淡了下来,直到在厠所里飞扬的纸如雪片飘拂,马修明白他该做什么了。他把孩子们叛逆的心灵中点点温情放大,音乐给予孩子们新的生命,合唱团的歌声长出翅膀飞出铁门禁锢的辅育院,给山野带来一种翡翠样的风。连萧老师也被感动了,在那架旧式钢琴间,他似乎找到了旧时古铜色的梦,所有孩子都爱上了音乐,除了莫翰奇。被关禁闭的他透过刷了不下20遍的窗户嫉妒地看着别的同学唱歌,他俊朗的脸上露出少有的落寞。当莫翰奇在音乐的琉璃门前徘徊时,在没有苍苔满是黑暗的辅育院来了一位特殊的“客人”——不良少年孟丹。当莫翰奇在晒床单时克制不住喉咙中的天籁之音,放声高歌,孟丹如凶恶的兀鹰见了猎物,眼中迸出血丝,莫翰奇惊恐地听他说自己母亲不正经,眼泪濡湿了眼角。
马修在日记里写到:那天下午,莫翰奇没来上课,那个孩子就是这样倔强的个性。那天下午,雨幕中淋湿了的莫翰奇在一辆轿车后窥视着母亲,温柔的母亲漂亮的脸上因生活而透着忧色。她围着花格子围裙正在饭店打工,很像桌上一束娴静的百合。就在那不久后,马修使莫翰奇也进入了合唱团。
莫翰奇干净的脸一如天空般明净,而他的母亲也美丽得像八分音符。马修的眼睛里永久地漾起爱慕之情,在春日阳光明媚的一天,马修惶恐地向那位漂亮的母亲叙述孩子的状态,一个忿怒的墨水瓶结束了他的梦想。
可是,毕竟春天到了,一架又一架纸飞机从教室的阳台上飞出,在阳光下划出完美的弧线,放牛班中的芽刚绽,一双双瞳仁中映出纸飞机欢闹的影子,就连冷漠的院长也在那威严的花白胡须下对此微笑,他也折起纸飞机,不自然的抛出一条彩虹。院长毕竟是院长,春寒料峭二十万法郎失窃,暴跳如雷的他把孟丹送进了少教所,一架口琴和钱币无误地指出了“真盗”盖贺,那个孩子只是想买一个热气球,马修还了钱,期待时间磨走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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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伯爵观赏了合唱团的表演给予了合唱团的合法性,当马修让冷漠已久的莫翰奇唱歌时,歌声就像阳光普照大地。院长正期待着勋章的到来,可一个急电粉碎了他的所有自尊。孟丹为了复仇烧毁了学校,而此时的孩子们却在山头玩耍。
马修走了,院长的愤怒击退了他的所有理由,没有一个孩子被允许送别,可是从类似监狱的窗口飘下了一只又一只纸飞机,一个又一个祝福,马修的皮箱里只剩下那张全体师生合影和一份祝福,当红色列车在林中开动时,贝比诺来了,拒绝了他的马修最终带走了他,那天,正是星期六。
放牛班的春天永远不会离开,因为心中有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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