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我被感动了
“砰”的一声,我用力关上了房门。跺着脚走向电梯,直奔一楼。粗喘着气,内心的怒火似乎还没有发泄完。
那本是妈妈出差回来的第一天。放学后,我本想早点回家给她一个惊喜。刚打开房门,遭到的不是久违的一个拥抱。而是母亲的一顿怒骂。我呆呆地望着床上被翻乱了的文件和母亲手里那张卷子。原本的紧张和喜悦随着母亲的一句句话而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没有理智的愤怒和悲伤。“我又怎么了!”我大喊一声,冲出房门,走进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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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很冷,但我却丝毫感觉不到。眼前浮现的还是母亲怒发冲冠的神情。我气呼呼地走向长椅,思索着,独自一人生着闷气。偶尔听见母女嬉闹的声音,眼泪还是没有控制地流了下来,我努力想收回却于事无补。
不知过了多久,身旁突然多了一个声音,我没有抬头。那人坐到我身旁,就是这样沉默着,一个略带沙哑的声音说道:“对不起。”我吃惊地微抬起头,看到的,是母亲的面庞。“对不起”,她又说了一遍,仿佛是怕我听不到。之后,便是久久的沉默。
我望着母亲在月色下显得干瘦蜡黄的面庞,额头前的碎发被晚风吹起,露出布满皱纹的皮肤。她之前有皱纹吗?紫色的嘴唇又爆出了许多紫皮。我好像是如梦初醒般地意识到了,母亲已经老了。那一刻,我有些吃惊。
她突然又握住我的手,我摸到了许多茧子,似干枯无力。我没有挣脱。母亲再一次说道:“对不起,你才刚见我,我就……”我没有说活,脑中回想着母亲苍老的面容。我侧过头,刚想说什么,又发现母亲微微发红的眼睛。心中生出了些惭愧,但更多的,竟是对母亲的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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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动于母亲这双在冬日中紧握着我的手;感动于母亲为我被时间留下印记的面孔;感动于母亲那一句“对不起”;感动于母亲平日历为我做的饭菜。那一刻,我感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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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中突出释然了。原来的怒气消得一干二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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