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良的魅力
一个朴素甚至有些邋遢的残疾人,却让我深深体会到了善良的魅力。
那年夏天,我回老家陪爷爷奶奶生活。那天,赤日炎炎,似火般烘烤着大地,我去帮助爷爷奶奶一起收花生。天渐渐暗了下来,收获的花生堆成了一座小山。这么多花生要怎么搬回去呢?我怔怔地看着花生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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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不远处一个矮小的身影向我们走来。他肩上压着一副沉甸甸的担子,令人担心他是否会立即倒下。渐渐地,他走近了。原来是一位干瘦的老人,他黝黑的皮肤紧紧包着骨头,眼睛深深凹陷,双颊如黄土高原般遍布沟壑,身上的蓝色外套已经发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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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一见到我们在收花生,便立即将肩上的重担放下,走来抓起一粒花生,摇了几下,接着便捏碎了。原来那枚花生是空心的,毫无用处,搬回家只是浪费体力。爷爷让他先忙自己的工作,他却如磐石般固执地蹲在原地,瞪大眼睛,将空心花生一个一个挑出来。期间,他只是用手比划着,嘴里“呃呃呃”地不知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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倏忽,一块记忆的碎片划过我的脑海——爷爷曾说过,村子里住着一个老哑巴,孤身一人,几年前家里遭窃,辛苦积攒的财物被窃一空。可他却自力更生,不向村民要资助,逢年过节还用砍柴挣来的血汗钱买糖果分给孩子们。
那时我曾想这个人的形象一定很高大。难道,眼前的哑巴便是他?我看向这个老人,他已经熟练地挑出一堆空壳花生了,大颗的汗珠不断从脸上滚落。可他的眼神仍那么认真,那么专注,仿佛大地间只剩下花生。他瘦小的身影在我心中逐渐高大起来。
花生终于处理好了,爷爷奶奶不停地向他致谢意,他只是轻轻扬起如干柴般枯瘦的手臂挥了挥,挑起重担便离去了。
落日的余晖中,我看见他面庞上的皱纹幸福地聚在一起,犹如晚秋绽放的野菊。那深嵌在皱纹之中的双眸,是清晨的启明星,熠熠闪光,闪亮了我的心底。
这就是善良的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