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幸福的约束
——题记
在我八岁那年,外公意外去世了。母亲因为一些事情,没有赶上见外公最后一面。她从医院回来的那天,曾经那张意气风发,像被繁花簇拥着的脸庞黯淡下来了,路上的风霜揉皱了她的眼眉,雾气忘却的水珠遗留在她的眼睑上,也留下了一道道的痕。往后的日子里,母亲一直做着一个只对自己说谎的哑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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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长大后这几年,母亲心底里的疤藏不住了。她喜欢和我倾诉她的衷肠,我也就在一旁静静地听。她记得他的好,她想陪他老,但千帆过尽,逝水东流,她又怎么能奈何……也许这就是幸福的约束了吧。
我想,母亲一直在为自己的过错而酿成的遗憾感到歉疚和惋惜吧。朦胧的白灯管光洒在她那头乌黑的长发上,染出了几根雪霜似的愁丝,两鬓布着些许沧桑,一条条曲折不均的细纹也悄悄地爬上了她的脸庞。她的容颜也被时光一寸一寸地吞噬着,她的底气慢慢消融在岁月静美的长河上,有时不像以往那样刚强了。
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母亲想要感恩含辛茹苦把她拉扯大的父母,母亲想要和他们沉溺在如蜜的幸福里,母亲想要和他们共度几个月圆的中秋,母亲还想,还想……可是,人缺席了,幸福也不再完整了。
生老病死,总会成为幸福的约束,千里共婵娟,但愿人长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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