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快夜十一点了，母亲看了看儿子的房间，发现屋里依然有灯光不觉地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三年了，儿子为了考大学，天天这样，哪一天不熬到深夜才睡呢？见孩子他爸仿佛已经歇下，她缓缓起身来到厨房，打来了一盆热水，轻轻地来到儿子的房间。

儿子房间灯光泻地，高大、强壮的儿子正伏在书桌上不停地书写，他的桌子上堆满了层层叠叠的各种资料。看样子，儿子今晚又要熬夜了。

母亲轻轻地来到儿子身边，蹲下身子，放下热水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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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什么？”儿子显然不满母亲对他的打扰，极不耐烦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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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妈给你洗个脚，好消除疲乏。”母亲抱歉地说。

儿子将身一扭，把脚递到母亲面前。母亲捧过儿子的脚，帮他拖掉鞋袜，挽起裤腿，把脚轻轻地放入热水盆中。

儿子的脚在母亲眼里慢慢变小了、变小了，小到像只洋娃娃的脚，那么小、红红的、细细的、嫩嫩的。那是儿子刚出生的一双小脚。

“快点吧，你完没有？”儿子扭过头看了母亲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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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好了。”母亲檫干了儿子的脚，端起盆，一边往外走一边说：“你早点歇息哟，不要太累了，记住。”

“好，好，好，你懂什么嘛。”

刚带上儿子的门，却碰到了在外面等候的丈夫。

“你干什么哟？”

“小声点！你不知道儿子考大学多辛苦。”

“再苦有你苦？再苦也不能搞颠倒了嘛！难道考大学就要妈去孝顺儿子？如果这样，我宁愿不考！”声音大得如雷。

屋里的儿子听得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