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抹不去的忧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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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级的功课真紧张,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回老家看奶奶了,好容易熬到国庆节,终于可以去玩一回了,奶奶家有甜得发抖的甜酒酿,有的番薯干,有山坡上那红得发紫的野山楂。还有那山溪里的小虾米和石块下的小螃,一想起来就让我兴奋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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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最想让我想老家的还是奶奶家那只可爱的小狗,我们都亲切地叫它“灰灰”。灰灰刚出生不久,爸爸把它抱到我们家里养了两个星期,那两个星期是我最快乐的日子,每天一放学,我就急急地赶回家,抱着灰灰满客厅转,我和爸爸给它洗澡、梳理毛发,教它上厕所,把吃 的肉骨头给它吃。有时 大人不注意我还给它吃整块的肉呢。灰灰在我们的特别是我的精心呵护下一天天长大,肚儿圆了,毛儿亮了,还知道上厕所,一见到我就前腿高高举起,觜里汪汪叫个不停,我想那一定是“欢迎、欢迎”之类的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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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回老家,发现灰灰已长大成狗了,高高的个子,大大的尾巴,很威武的样子,看到我们,他围着我们这里闻闻,那里嗅嗅,开始我有些怕,以为它不认得我们了。一会儿,它好像闻到我们身上熟悉的味道来了,伸出前爪拍我的腿,在我身边磨磨擦擦,还不停地发出“呜呜”的声音,我想它一定在说“我认出你们了,我们是朋友呀”之类的狗话吧。玩累了就在我们的脚跟睡觉。当我们想出门走走时,它迅速地跟上我们,忙前忙后地在我们身边转,碰到邻居家的狗们还汪汪地叫,好像在告诉它的狗友们说“这是我家主人,你看多气派,千万不能咬他们噢!” 真象是我们的保镖。有它在边上我的胆子也壮了不少,再也不怕山村的狗们咬我了……等到我要回城里时,灰灰送我们一程又一程,我怕它忘记回家的路,就一再地停下来喝叫它回去,可是它只是依依不舍呢远远地送我们,那场景真是催人泪下。
半年多不见,我真的好想它了,它也一定也想我吧,这回我一定要和它亲热亲热。
回到老家,我第一件事就是找灰灰,堂屋里没有,厨房里没有,柴房里没有,我心里有些紧张,那一定在它的小狗窝里了,我急匆匆跑去看,也没有!它到哪里去了呢?我的眼泪开始在眼眶里打转。问过奶奶,才知道灰灰被卖了,原因是它会咬邻居的小鸭、小鸡什么的。我再也忍不住了,眼泪啪啪往下掉。
灰灰真的走了,它一定被卖到了狗肉火锅店了,现在城里这样的店很多,专门到乡下买人家的狗,杀了招待食客,想到这里,我的心又开始隐隐作痛,我恨那些小鸡、小鸭,一定是它们凑到灰灰的嘴边抢吃的,灰灰才咬了它们,灰灰一定不是真的想咬它们,只是和它们玩罢了;我也恨那些邻居们,一定是他们见了灰灰和小鸡、小鸭们玩,就无中生有地说是咬它们,就到奶奶家乱告状;我更恨那些开狗肉店的人,他们为了攒钱,竟忍心杀了灰灰这样人们的好朋友……
此后的好些日子,每当我经过城里的狗肉店,就忍不住要看看那关在笼子里的狗们,仔细看看有没有灰灰在那,我多么希望看见灰灰,那样我一定求爸爸化双倍的钱把它买回来。可是,我却始终没能碰到它。
也许灰灰早已离开了这个世界,但我还是很想它。对它的那份思念,已成了我童年时代抹不去的忧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