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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来没见过爸爸，所以也不知道他长什么模样。我不敢问妈妈，因为我每次问起，妈妈便会抱着我哭，一直哭。那年我六岁。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妈妈学会了喝酒。女的渴酒本来就不太多，像我妈妈这样一天喝二斤老酒的，就更少。听村里人说，因为我妈妈苦，心里苦，所以只好借酒消愁。那晚，我回到家，见到妈妈又在喝酒，于是便走过去，夺下妈妈手中的碗：“妈妈，你心里苦，就跟我说，别再喝酒了，好吗？老师说，酒喝多了对身体不好！”妈妈一时愣住了，继而，泪水顺着她的脸颊往下流。她抚着我的头说：“好孩子，乖孩子！妈妈听你的，只要你争气，妈妈什么都依你。妈妈把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你身上了，你可别令妈妈失望呀！”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见过妈妈喝过一滴酒。那年我八岁。

我知道与同学打架不对，可我还是朝一位同学脸上打了一拳，结果他被我打出了鼻血。原因很简单，因为他说我妈妈的坏话。我最痛恨的就是别人骂我妈妈。回到家后，妈妈狠狠打了我一顿，边打边哭：“你这个不争气的孩子，谁让你打人了？啊？谁教你的？妈妈把你养这么大容易吗？为什么你总让妈妈伤心……”我没有躲，也没有哭。因为我知道，我错了。妈妈从来没有打过我，这是第一次。打完后，妈妈又抱着我痛哭。我从妈妈口中终于知道，为什么我没有爸爸。那年我十岁。

当妈妈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家中时，我正躲在门背后，拉亮电灯，漆黑的房间顿时明亮起来。妈妈被我搞得一头雾水。“生日快乐，妈妈！”当我捧着一块蛋糕，把它递到妈妈跟前时，我发觉妈妈接蛋糕的双手竟微微发抖。“这块蛋糕是我花了2元5角从蛋糕店中买来的，虽然很小，只那么一小块。等我长大后，我一定给你买个很大很大的蛋糕。还有，我特地打了半斤老酒，今晚允许你喝一点点酒！这些钱是我两星期来用早饭钱省下来的。”我点了一支生日蜡烛，定让妈妈许个愿望。烛光中，妈妈的眼睛泪光闪闪；饭桌上，妈妈的脸微微泛红。“妈妈，你的脸为什么红了？”“啊？有吗？……傻孩子，因为妈妈喝醉了呀！”妈妈的酒量那么好，只喝了一小口，怎么会醉呢？我始终想不明白。这一年，我十四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