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在恶之中,爱却是善的
我的心宛如一朵倒置的火焰
——题记
曾在章回体间徘徊,我爱过山川和大海;如今我默默流泪,饮着诗歌这碗渗泪的酒水。波德莱尔啊,你知道吗,你是我对现代诗的一次初恋,辛酸而又苦涩的初恋。
“我的心宛如一朵倒置的火焰。”能不这样吗?不能!我的心正在漂浮,正是你点燃了这一团火焰,它以我的鲜血为代价,在燃烧,在喷涌,透着光明,撒播温暖。
车子要翻了,耶稣说,扶它一把;尼采说,推它一把。在你那个时代,当然还包括今天,旧的传统还未逝去,新的风尚也未形成。我们战栗着,望着历史的车轮渐渐倒下,除了叹息之外我们到底能做什么呢?
这是一种病,世纪病。是歌德笔下的维特,是夏多布里昂笔下的勒内,然后还有马拉美、魏尔伦、兰波,一直数到卡夫卡、萨特。而你是中间伟大而耀人的一环,一尊速朽又不朽的丰碑。你推车子的那一下好狠好狠,叫《恶之花》。
你战斗过,在一八四八年欧罗巴遍地风起云涌的革命浪潮之中。可你却说:“一八四八年之所以有趣,是因为每一个人都在其中寄托了一个自己的乌托邦。”你说得多么轻浮,可对不起,我相信。我不相信你说你有多么变态,我不相信你能活着而不热爱生命,不相信你说:“傻瓜!她哭了/因为她生活过了/因为明天她还得生活/明天、后天、永远/就如我们一样。”不,我不相信,我知道你赞美过死亡,因为你憎恨过哀伤。它如拜伦笔下的该隐,有一种悲壮的美;如弥尔顿笔下的撒旦,有一种反抗的美。
等会儿,不要鄙夷至极地走开,听听你自己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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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青春是一场阴暗的暴风雨,
星星点点,透过来朗朗的太阳。
雷雨给过它太多的摧残,如今
只有很少的红色果子仍结在它的枝上。
太阳,星星点点,但毕竟是明朗的;果子,稀稀朗朗,但毕竟是红色的。车子要翻了,推它一把吧,旧的逝去,新的才有希望。你再发狠也没用,波德莱尔,请允许我用高尔基的一句话给你作结:“生活在恶之中,爱却是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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