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
最近读唐诗宋词读得多了,便自然而然地想起那个锦衣堆雪歌舞升平的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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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想想,长安真是个好名字:长远长久安宁安稳,你可以把一切的褒义词加在这座城池的名字上。现代人想象的长安,一定是个旖旎的地方:将相王侯,才子佳人的故事出奇默契地在这一小块土地上轮回转折,和那些朱红的城墙,雕花的木窗一起构成永恒的长安。
而在我眼里,长安应不仅仅是满城牡丹的。许是受了陶渊明笔下《桃花源记》的影响,我始终认为,这样一个乌托邦,是一定开满桃花的。三月春风扰人,桃花开而不绝。与长安城内年轻女子姣好的面容相映成辉,自然而然地催生出许多的故事。
那情窦初开的白衣少年立在桃树下,青年才俊风华正茂。而有了桃花,流水便是必不可少的了。河边一定有个羞红了脸的濯衣少女,柔眉顺眼面容含春,似是被桃花染了脸颊。远处传来古老的民歌:“逃之夭夭,灼灼其华”。春风恰时吹过,拂乱一树繁花。这样的画面每每想起都让人心神摇弋。若是能记录,这一定是古代的青春偶像剧,人对美最初的追求与狂热。
历史待长安总是留了些温存的,否则为何赐它一个盛唐,再赐它一个温和柔情解语风情的李世明,即使是在盛世倾颓这样的时刻也要送来一个杨玉环这样的人儿。如此,长安永不会被历史埋没。长安不比江南,江南是古人心中永远的乐土,心中最后的防线。长安是都城,也是个饱受战乱的地方,是破碎的明月光。翻开大唐盛世的那一页,往后看,长安有种锦缎成灰的心寂。
也许是当年的长安离我们太远,而远离的都美丽。我对长安有种近乎狂热的偏执,闭耳塞听,我只爱当年安史之乱时长安城里月光下清寒的桃花。“柔艳的桃花放在今天是刚毅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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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历史的发展也总是有必然性的,它往长安倾注了太多的繁华,却促进了轻薄子弟的玩世不恭,没有国破家亡的危机感,即使乱世突如其来,整个唐朝除了一堆酸溜溜的文人,也难出英雄。
可见世上之事,恰到好处最好,即使是美也一样。美至极致,也成荒凉。
若我生在那样一个乱世长安,也一定会有“拔剑四顾心茫然”的无奈感。
长安长安,是首由繁至衰的诗,是望乡台上前世的乡关。
历史风声不息,吹开望眼。此身停驻处,幸焉盛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