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和睦还给我
又一个周五到了,又要回家了。耳边萦绕着同学们兴奋高昂的话语,我心中却隐隐有些担心。
果然!下午放学,我步行回家,才走到队里池塘边,正在洗衣服的王奶奶便对我说:“陈晓明,你还不快点!你爸妈又吵架了。”
我一路小跑,还没进大院已听到妈妈高八度的惊叫声和爸爸粗鲁的叱骂声,其中还夹杂着“噼噼啪啪”砸东西的声音。“怎么又是这样,烦死了。”我无语。
邻居们三两个围坐在自家门口,不时朝我家指指点点,连后院麻将馆的人都来看热闹了。我不由自嘲:再这样继续,我们家得当永远的明星了。
“晓明,快点去劝架。”“好了,他儿回来了,怕不得打起来哟。”
我翻翻白眼,无视闲言碎语,跨进大门。站在客厅的中间的爸爸面红耳赤,正气冲冲地用手指指着妈妈的鼻子,妈妈不甘示弱地叉着腰,嘴里嚷着:“你打啊,你打啊。”屋里早已是一片狼藉:桌子掀翻了,凳子东倒西歪地趴在地上,有一张海断了一条腿,两个变了形的盆……一切都在向我诉说刚才的战况。见我进屋,爸爸转头瞟了我一眼,妈妈声音逐渐小下去,哼了一声,从地上翻过一张凳子,坐到了门后,马着脸,一言不发。
我默默地把书包放在墙角,走到桌边,把桌子立起来,再一一将凳子搬起,放到桌下,断腿的那张扔到厨房,看看两个变形的盆,还可以用,顺手放到墙角,拿起扫帚把碎屑扫到垃圾桶……
爸爸脸色暗沉,妈妈也仍旧没理睬我,我也不和他们搭话。整理完后,我走到卧室门前,头也不回地说:“如果还想砸就往垃圾桶里扔,我懒得再扫了。”我使劲儿关上门。
门里门外一阵压抑。隔了好久,听到外面一直没声音,我小心地打开一条门缝,看到妈妈坐在凳子上手捂着脸抽泣,爸爸则坐在另一边低头抽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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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到床边,为一件小事,吵了几个星期,何必呢?退一步不行么?
突然好想大吼:“是哪个小偷,把和睦还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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