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着前行
从我出生到现在,基本上没怎么见姥姥哭泣过。她那慈祥的脸上永远都挂着微笑,仿佛就不知道伤心。
有一次,她做饭切菜时没有戴眼镜,菜刀在手上划了一个大口子。甚至都肿了起来,家里当时没有要,姥姥就一个人出去买药了。当我看到了伤口,知道了这个事情后,连吐了数个“你”,却没说出话来。姥姥只是笑,笑容中没有丝毫的疼痛之感,轻言道:“亏俺孩儿还关心我。”于是我的脸上也渐渐泛出了微笑,暖意蔓延。
为了给我买涂卡笔和套尺,姥姥从店铺里出来时没注意到台阶,一脚踏了个空,脚踝当时就红肿了,她却一个人一只脚跳着回家。从小卖铺到家这段路途,对于她这样一个跛着脚的老人来说是多么遥远。翌日到医院检查,结果竟然是骨折。我想起昨天她笑滋滋地向我讲述这一切时,再一次吓坏了。但这笑,已遗传到了我的体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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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见过姥姥哭泣,那是在我的脚疾发作时。在那一个月的时间里,我根本下不了地。吃饭,睡觉,学习都是在床上进行的。想要下床,就得坐上妹妹的玩具车,摇摇摆摆的在地上慢悠悠的行动。
有一天,我经过姥姥的房间,却听到一种奇怪的声音从房中传出,我进去一看,就看见姥姥脸上布满泪水——她正在哭。我爬上床抱住她,姥姥的哭泣我从未听过:让人想起哮喘病人,那种凄厉地抽泣声比喘息更为强烈,每次听到喉咙里空气中的声音,我也很难过,她一边拍着我的背,一边喃喃地说,孩儿真可怜呀,可苦了孩儿了呀……
姥姥的笑——坚定,宽容,坚强,爱都已融入姥姥的生命中。即使在她自己最痛苦的时候,她也依然会微笑着向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