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雨季微凉
秋千荡漾,在空中画下一个完美的弧线,圈起了童年。地平线若隐若现,有一个身影出现在视野,逐步占据了整个世界。一瞬间,如同融化了海洋的色彩,五彩斑斓,空气中漂泊的蒲公英,肆意飞舞,淡淡的蓼蓝槿木的味道,伴随着那个身影,浅声说:风雨如歌。
“转瞬,才惊然发觉容颜易老,弹指一挥间,水向东流,薄酒弃离愁。”还记得这首以前在墙上记得下的句子,发誓要成为文人墨客,如今想起,心里再也没有当时的豪情壮志,只是感觉离时间很远了,那些字句也许被油漆蒙上了厚厚的一层,再没有记忆的理由。也许任凭风吹雨打,被日复一日的洗礼而羽化了吧!而我还记得,因为是我亲手写下的,那关乎梦想的零碎字眼,即使俨然搁浅在脑海,但依旧有着阳光的明媚与感人的力量。那些当时欢呼称赞的声音,到哪儿去了?如今依旧迷茫,难道时光中的风雨仅仅是为了让人遗忘。
秋千荡漾,我抬头仰望,万里无云的天空何其晴朗。日光笼罩,斑驳的影子投射在墙上。还记得吗?那是2006年9月24日的时候写下的。那时候,玩了多年的秋千架,被雨水打落下来,木板断裂成两半,秋千断了,只有绳子来回摇晃,脚在地上画出的亦深亦浅的土坑被雨水填充,一瞬间回忆沉甸甸的,顷刻间,失望和雨水一同掉落下来,淋湿了整条街道。之后离开了家乡,记得那个秋千架,因为不舍,所以刻下:还记得吗?这个反问,连自己都不知道正确答案。只是希望那些走过的美好永远不要凋残;因为还想在回忆起的时候唱起一曲淡雅的歌,把记忆装订成册,一本本翻阅。然后听风铃清脆的声响,消失了锋芒的世界,很悠扬,很好听,很无瑕。那些风雨折断的画面,成为薄奠,可以回忆过去。风雨亦是一场旅行。依旧记得那家乡广廊上的茸木清香、栅栏边的四叶草与在海边埋下的瓶中沙。风唱起清脆的歌谣,很温暖,很嘹亮。然后漫天的雨,洋洋洒洒,将所有记忆温透,迷漫了眼睛的蒙胧水汽,隐藏了过期的友谊,许下的约定在一瞬间苏醒,我看到了你的绽放。一如多年前那样,那么纯粹的光芒,你说:要记得我。然后转身离开。没有再见,因为不知何时才能相见。
漫步在街道,透明的玻璃橱窗,把一个个伟大的梦想编号摆放,被灯光投射得十分明亮,于是我知道我必须离开了,因为墙上的字迹融蚀了,秋千架断了;而你,我最好的朋友,也说要离开了。
曾经因为恋恋不舍而不忍心离开,但当一切挽留的原因都失去的时候,也应该选择离开,带着一种决绝的姿态。因为你母亲工作调度,你远离了曾经盛放了许多哀艳幻想的地方,如同预料好的一样。没有泪水,只有清晰的视野,牢牢地记住了这个时间,这个永远无法忘却的地点。我看到你站在马路边,没有任何语言。路旁的风景一晃而过,而你依旧如同早已定格的照片,化为永恒,这抑或是童年的终点:为了忘却的纪念。
为了忘却的纪念,请记住风雨。即使风雨同路,那么所有的离合悲欢都将在雨天一次写完。
请记住:风雨只是为了让人们更快乐。
雨,静静地下着,不喧哗。
风雨如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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